白王此时正悬在被削去一半的风车之上。听到这句话,他眯起眼睛,缓缓道:“无法收回”
“真的吗?”宁以期眉梢一抬,“看来我的那位下界朋友比我想象中还要能干啊。”
“以沐雪的实力……我想她还不至于连雀囚都来不及使用就被下界人制服住,所以……又是你出手干出的好事吗?”白王冷漠的问道。
“这我可没有,”宁以期捋着那几根稀疏的胡子,否认道,“好歹是我可爱的孙女,我怎么会对她动手呢?我只不过托朋友给她稍了个信而已。”
“捎了个信?又是些愚蠢的谎言吗……说她母亲没死之类的话?”白王不屑道,“看来我的女儿还是一如既往的没脑子,总会相信这些毫无根据的所谓消息……”
他反转手腕,目光盯着那里的一道细微的伤疤:“我当年已经亲自确认过睿儿的尸首了。”
“眼见不一定为实。”宁以期摇摇头。
“没有人比我更熟悉睿儿。”百王额头青筋爆起,“我不得不承认,父亲大人无论心机与手段还有实力都很厉害。封掉了我的苍炎,又禁锢了我半件雀囚,你确实有杀死我和倦儿的能力……不过……你以为我就束手无策了吗?”
“那哪能,我可没有小瞧你的意思。”宁以期微微欠身,“你是我的儿子,是我教出来的,是我养大的,我怎么会瞧不起你的手段?父亲我准备的东西,还有很多呢……比如……”
他抬起手对着孔非倦打了个响指:“……倦儿和我一起准备给你的礼物。”
笃笃笃笃!
一连串ròu_tǐ被刺破的钝响从白王和孔非倦身上响起。在宁以期打响指的时候,孔非倦的体内忽然爆出三四根碗口粗的透明软管,白王的身体霎时就被洞穿,张大口噗的开始吐血。
“弟……弟弟……”
白王顾不上自己,忍着剧痛提起自清闲,把伞尖插进两人的空隙当中,将那些透明软管湮灭成虚无。
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对于此时受到致命伤害的白王来说也是费力无比。消灭全部软管后,他再也握不住自清闲的伞柄,手一松,任其从空中掉了下去。
“倦儿……”百王吐出嘴里涌上来的鲜血,虚弱而悲伤的叫道。孔非倦此时已经仰过头去,没了任何生的迹象,任凭白王怎么摇动他的身体也得不到任何回答。
“这就是结束了,儿子们。”宁以期冲白王和孔非倦挥了挥手,他身后的透明心脏闪了两下,一堆软管从地面升起,转瞬间就将抱在一起的兄弟二人撕成一团血污。
做完这些,他对着那团向地面坠去的肉泥闭上眼睛,双手交叉在胸口开始祈祷起来:“倦儿,怠儿,希望你们的亡魂不要责怪父亲。贵白需要永恒的活力,这是你们无法带给贵白的,是只有父亲我才能做到的事情。感谢怠儿这么多年为贵白做的一切,也要感谢倦儿的伟大牺牲。你们的身体会成为新贵白的养分,其实从这种程度来讲……你们是永生的。”
“别做梦了。”
亡魂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宁以期刚祈祷完就听到了白王本应消失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胸腔之中炸裂的疼痛感。他猛的睁开眼睛,发觉没有带冠旒的白王的脸就在他面前,手中自清闲已经贯穿了他的胸膛,将里面的脏器全都化为了湮粉。
咳!
这次轮到宁以期吐出一大口血来。白王一击成功即拉开距离,浮在空中,双眼冷漠得注视着正摸索自己胸口大洞的宁以期:“我没死,让你失望了吧?”
“怎么……会?”宁以期断断续续的说道,脸色已经变得煞白,生机正迅速从他身上褪去。
白王闪身让到一边,露出身后的两个人影来。
在他身后,棋子車正抱着孔非倦悬在空中,后者一点也看不出受了伤的样子,正警惕的盯着满脸震惊的宁以期。
看到宁以期的表情,白王嘴角一翘,露出今天之内他的第一个笑容来:“只允许父亲有下界人和黑石国支援,就不允许我有帮手吗?”
宁以期直勾勾的目光从孔非倦的面庞上转落在他身边那人的斗笠之上:“棋子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原来你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非也。”白王从棋子車手中揽过孔非倦的身体,“我们以前从未联手过,这次能握到棋子伸出的援手是我的幸运,但对父亲来说就是你的不幸了。”
实际上,当白王把杀死赭清水的任务交给三十六天的天奉们以后,他并没有赶去孔非倦的小茅屋,而是通过屏与棋子車交流得知了事情的大概经过,从而推测出宁以期准备动手的信息。
他本没指望这个制造混乱的组织会帮忙,没想到棋子車除了告诉他那些情报以外,还将自己那把印器溯反的能力告诉了他。
白王又怎会错过这种机会,谈妥交换的条件之后,他放弃防备任由棋子車刺了一剑。于是棋子車叫他说出的真相“棋子車在贵白城之中。”经过扭曲变为了“棋子車不在贵白城之中。”
如果这一剑刺在随便一个贵白居民身上,这句假话都无法改变为现实。但剑刺中的人是白帝间的主人贵白白王,又是在他毫无反抗的情况之下。
于是强大的扭曲力量开始生效。棋子車的“不存在”与现实相悖,造就了他几乎完全消失的能力。
不是隐身,而是他的存在完完全全不再存在。
除了他已经刺过的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