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寇红妆又惊又怒,“你一个女孩子,不知道……”
宁沐雪扯掉缎带,接着又解开曲裾露出其中雪白的中衣。等完全把那件大红色的华丽袍解下后,她对着寇红妆莞尔一笑:“先生误解了,奴家只是想把这件雀囚交给先生。”
“为什么给我?”寇红妆不解,看着宁沐雪把那红色华袍折好递了过来却没有伸手,“你的印器,给我有什么用?”
宁沐雪执意将雀囚塞进寇红妆怀里:“其实这不是奴家的印器……”
“我知道这是白王的,你和他一人一件。”寇红妆接过雀囚,用手轻轻在上面摩挲着。
他没有和白王或者宁沐雪交过手,但吴显明和宁沐雪打过,对方早就在荆丛园之战前把这衣服的能力告诉了他。
“我这件本来是我母后的,她在那次行动之前交给了我,结果她就再也没有回来……”再次提到白后,宁沐雪还是很伤感,“不过你说的对,这雀囚确实是奴家父王的印器。不管是谁穿着这件雀囚,而且不论相隔多远,穿着一件雀囚的人都能马上移动到穿着另一件雀囚的人的身边。”
“你把雀囚给我的话,那不是白王也能随时来到我身边攻击我吗?我拿着它有什么意义?”寇红妆皱眉看向手中的那叠衣服,有些许长发从两鬓垂了下来,搭在衣服的两遍。
“是啊,父王确实可以这样做。所以……贵白园的那位才拜托先生您来告诉奴家母后的事情。”
寇红妆沉默着等待宁沐雪讲下去。
宁沐雪拽着中衣的下摆,低头道:“奴家得知母后的消息后肯定心神不宁,在这白帝间一刻也待不下去。但先生又不能专程送奴家回下界,想必贵白园是要奴家付出些代价。奴家想到的代价就只有这雀囚了。”
听了这番话,寇红妆终于弄懂宁以期的念头了。他既然要与白王公开撕破脸皮,肯定要一步一步削弱对方的力量。
第一步,叫程武麟去绑架白王在乎的人来扰乱他的心智。
如果那孩子是白王的私生子,程武麟以一个下界人的身份去绑架他,白王一定会不顾一切去解救他以保护他的安全。
第二步,寻来白王的敌人攻城,破坏他熟悉环境的稳定性。
寇红妆觉得以赭清水这种一国之主的风度,平时绝对不会轻易做出任何不利于自己国家的出格举动。但在来时的路上,他却看到赭清水像疯子一般于三十六天对决着,他怀疑这也是宁以期计划的一步,是宁以期让赭清水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导致她如此不过大脑的单挑整座城市的天奉,这绝对不是她与宁以期最初约定的计划。
最后一步,就是限制他本身的力量了。
白王一旦与宁以期开战,势必会利用雀囚的能力,在将要受伤的时候逃到女儿宁沐雪的身边重整旗鼓,再攻过去时就有可能扭转劣势。穿着这件雀囚的宁沐雪就像是他的一块免死金牌,一个可以自由来回趋利避害的坐标。
但现在他用一个无法让宁沐雪拒绝的口信,逼迫她必须马上前往下界,一切就都不同了。
寇红妆抬头望向贵白园的方向。说好的不会利用他都是屁话。从他离开贵白园开始就已经走入对方的局里了。
不论他是否立即带宁沐雪回下界都不重要,到时决战的时候宁以期一定会将这件事告诉白王。白王得知自己的另一件雀囚在下界人手中只有两个选择,要不就是把这件雀囚收回自己身边,要不就是避免自己传送后落入下界人的陷阱而不去使用那个能力。
两种选择的后果都是一样的,白王都将失去这件印器能力的优势。
这些布置一环紧扣一环,甚至连他们这些无意被发现的下界人都被宁以期设计进了他的棋盘之中。对方心思之可怕,不愧为一个大国的开国王者。
如果白王没有应对之策,今天怕是凶多吉少了。
寇红妆叹了口气。他们本只想入城打探棋子与王陆离的消息,谁想竟搅入到贵白的王室政变之中,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希望其他队员都能平安无事,活着度过这一次错误的行动,不要因为他的失败指挥付出代价……
想到这里,他抱着团成一团的雀囚重新把视线拉回宁沐雪身上:“你把雀囚给了我,知道这会害了你的父王吗?”
宁沐雪身体一僵,脸上浮现出悲伤的神色来:“奴家当然知道,奴家怎么会不知道?你的亲人要和另一位亲人拼个你死我活,你会怎么做?”
“我……”寇红妆语塞。
“所以……贵白园逼迫奴家对父王做了这样的事,奴家也会让贵白园付出些代价才公平。”宁沐雪猛的拉掉头上金钗,深棕色的秀发沿着肩头披散下来,“先生之前不是说还在这城中有事要做?”
寇红妆点头:“我的人还在城里,我必须把离开的事情交代给他们。”
说到这里,他不忘加上一句:“我们这次潜入白帝间并没有准备破坏什么,只是来寻找一个不想失去的朋友。”
“无所谓。”宁沐雪伸手抓了一绺头发,神色落寞,“白帝间已经不是奴家的家了,这里只有权利的漩涡,没有一点亲情。奴家只要找到母后就好,她在的地方才是奴家的家。”
“我知道了,我的事情结束后就会带你去找她。现在城里还有没有会阻拦我的天奉在了?”
“应该只有一个。”宁沐雪捏着下巴思考了下,“三十六天里王室外的那些天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