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空几乎都是一片死寂,便连那些在争抢着先天灵宝的诸多修士也是一阵愕然。
睚眦纵横洪荒之时,是在十万载之前,不过此刻声势之盛,却也同样是强绝之至,甚至更胜药师王佛。
只是这句贱种,却也着实令人吃惊。无论怎么说都是同一层次的上古大能,口吐这等言语,实是侮人太甚!
那药师王佛也是一脸的铁青,虽是一言不发,却又祭出了一个巨大的七彩舍利塔,置于那七绝封灵碑之上。
竟使那睚眦的身躯再支撑不住,轰然跪倒。却兀自是哈哈大笑道:“这是恼羞成怒么?你乃是先天一朵尸臭花得道,不是贱种是什么?早年依附妖族时,给老子提鞋都不配。不意隔了十万年,你这贱种皈依了西方教,居然还做了一方教主!只是你这以宏愿得道!嘿嘿,老子却看不过眼!来这里镇压我,莫非也是如那青帝一般?见不得我这先天便克尽木系神通之人?”
岳羽眉头一挑,有些恍然,却没怎么在意。尸臭花恶臭袭人,不过在他们修士而言,只要能得道,都没有贵贱之分。且这位东方清净琉璃世界之主得道之后,常舍药济人,数万年以降,活人无数。无论到底是何等目的,都叫人敬佩。
他旁边的敖慧,却是眉飞色舞,仿似听得颇为解气。
药师王佛是沉着脸一言不发,脚下又重重一踏,把睚眦压得是一声闷哼。
后者是毫不在意,嘿嘿一笑,猛地一头再次撞向那雷光巨剑,把此剑猛地撞飞。
而后整个身躯骤然变化,收起了那天地法相,整个人变化成万丈高的巨人,沉入到了海底之内,双手托着那七彩封灵碑道:“此处乃是西海,我也不与你相争!且先换个地盘,待我寻个金灵之地再说!”
说完之后,竟是一步步往那东面行去。一踏步便是三千丈!身负着亿万余石之重,脚步沉闷,引得千万里方圆的海水,是晃动不休。往往是每一步,都举步艰难,双足都陷入那地底之内,深可齐膝。
药师王佛面上却更显凝然,冷哼了一声。将百余颗金色的小点,往四面八方洒出。接着是手结与愿印,口吐梵音。
下一刻,便只见是无数枝条,在海底中伸展出来,攀援而上。将睚眦的整个身躯缠绕,牢牢锁住。
不过后者的身周,却也在这时爆射出了无数的庚金之气,将这些枝条,全数斩为碎片。仍旧是无比坚定,一步步往那东面南瞻部洲行去。
药师王佛又一声轻喝,他身周随侍的曰光与月光菩萨,连同那十二神将,亦纷纷是飞身而起。围绕着睚眦,各自祭出法器,与那七彩舍利塔隐隐呼应。亦是各自手结弥陀定印,口涌着佛家梵言,一股股浓郁金光汇拢,同样是缠绕在那睚眦的周身上下。
敖慧看得是微微蹙眉道:“这药师佛忒也狡猾!只困不攻,我看它是怕了睚眦的天赋神通!”
白裳亦是身属妖族,此刻也是与敖慧同仇敌忾道:“我观睚眦老祖虽未斩切三尸元神,其一身法力却是远超药师王佛。却是吃亏在先前被困十万载之久,怕是难以持久。若是再这般僵持下去,此战确实处境堪忧。可惜白裳力有不逮——”
岳羽的唇角微挑,心忖这哪里算是什么狡猾?要怨只能怨睚眦的诸天庚灵虚空返照神通,实在太过出名。
即便换作自己是药师佛,也只会选择困,而不会选择攻。
那睚眦必报之名,又岂是说说而已?不止是这位上古大能的姓格如此,其本身的天赋神通,亦复如是!
那睚眦仍旧是挣扎不休,掀起一阵阵的灵力震荡。竟是连那结十二太乙真仙,两位大罗金仙之力,聚集起的浓郁金光,亦是困束不住。缓慢而又坚定不移地继续东行!
那药师佛微微一叹,然后看向了上空,冷冷道:“尔等莫非还要坐视不理么?待他行至金灵之地,还有何人能够困他?那时遭劫的,可非是我西方教一家——”
那云层中一阵沉寂,接着下一刻,便有近十二万辆或青铜或白银色的战车,骤然从那云层之内降下。以十二辆七彩战车为首,分布在那睚眦的四面八方。赫然是结出一个宛若是天罗地网一般的大阵,一层层浓郁灵光,升腾而起,向中央处汇拢而去。
紧接其后,又是四位身着金甲,手持兵戈的武将,尾随其后飞腾了下来。竟亦是变化成万丈高的法相金身,把手中持着的锁链。往睚眦的身上缠绕,层层叠叠将其牢牢困住,使其动弹不得。
敖慧面上,是愤愤不已,却也没什么沮丧之色。只有白裳,神情微微一阵黯然。
岳羽却是眼露出几分期待之色,知晓那两位既然是肯在此等候,那么今曰之战,就决然不可能那么早结束。
若是这药师王佛,真能在此封印这睚眦,此地诸人,又有何机会可言?
心念微动,令白裳张开了十二对透明羽翼。而下一刻,便见那睚眦身上,爆发出一团浩瀚白光,无数锐利无比的庚金之气爆发,先是将那些枝叶粉碎,接着又把那锁链全数崩断。
“这是哪里来的垃圾?就凭这点气运加持的本事,也敢来拿我?都给我统统去死!”
睚眦竟是单手托着那七绝镇灵碑,空出的右臂猛地一挥,便将身前那万丈高的金甲武将,打成了肉酱粉末。
接着口中又吐出了一座青色巨塔,与那口重又飞回到他身前的雷光巨剑,轰然交击。
将这雷剑,彻底轰开到了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