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特别是那“秘传弟子,四字,正是谢浩从他身旁擦身而过之时所说。也不知他使得何种手法,不但声如蚊呐,聚音成线,四周之人,包括乐寒与长孙紫韵在内,竟也是完全未曾察觉。
而岳羽闻言却是暗暗一惊,他倒不是惊奇于对方,是如何知晓自己的身份。而是心想难道说这个谢浩,是刚才看出了什么?而正当他打算再仔细询问时,谢浩已是远远离开,走向了殿门的方向。
岳羽深深的看了他背影一眼,心里暗骂了声莫名其妙。然后肃眉敛目,等到周围的人群走完。等到整个祠堂内重新恢复空旷时,岳羽现包括掌教农易山之内,那一众元婴境和金丹境长辈,都已然离去。在祠堂中央,只剩有一位神情肃穆的老人,另还有位身着执事服饰的年轻灵虚境修士,正是方才郡主持整个大典之人。
岳羽心忖那老人,多半就是祖师祠堂的掌殿真人封云了。之前尚彦给他解说广陵家人物时。便曾说过这祖师祠堂的殿尊,清贵绝不在七峰座之下,乃是门内一等一的紧要职司。
子于另一人,多半是祠堂的执事弟子瑕凡,传说最有望接掌此处殿尊之人。
“三十七代内门弟子苹铭。你可知罪!”
那草铭面色更为难看。不过这时他眼里的怒意,却是稍稍消退了几分。也已想明白,自己而今的处境,只从岳羽现那瓷盘有异之时,便已注定。论如何,他都必须吞下自己制造出的苦果。
而如果说,方才之事还有什么令他心觉意外的话,就是岳羽的冷静。居然是完全朱曾有。将这众多祠堂的弟子拖下水的意思,反倒是逼迫着自己,将这些人从此事中摘出来。
深深地看了岳羽一眼,草铭才挽起了身前的袍襟下摆,跪伏了下来。
“弟子轻忽大意,竟至殿前失仪!已然知罪!”
“失仪?嘿!你何止是失仪而已!”
说话的同时,封云扫了身旁面如土色的瑕凡一眼,却也不打算深做追究,只是一声冷哼:“你之前残伤同门之罪,尚未至执律殿领罚,便又再次滋生事端,性情着实顽劣!这前面的我不管,这祠堂失仪之罪,我罚你在万仙窟内劳役十年,你可愿意?”
草铭的瞳孔顿时微缩。他胸前先是一阵起伏不定。最终却还是俯身拜倒:“禀真人,苹铭愿认罚领罪!”
岳羽那边却是眉头一挑。他正愁着找不到借口入这万仙窟,不想这机会却是摆在眼前。心想早知如此。方才就任这苹铭陷害也罢。
思及此处,他心中微动。也俯身舟着身前拜倒:“其实方才弟子对我宗诸位祖师亦有不敬之处,还请真人应允,让弟子在万仙窟内劳役十年,以真罪过!”
封云闻言,先是面现欣慰地微微点头,心想这孩子,到底还是知礼守礼的。不过最后一句,却又令他微一凝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