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魂念已是刻意收束,不过在岳羽感应之内,依旧是庞大如涛,汹涌澎湃,使他的神魂,在这木绝之地中,宛如是一片孤岛。
岳羽胸中,却是暗暗轻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抢先一步,成功将这补天神石,拿到手。如今即便是圣人亲自,也是无妨。
也未怎么细看,岳羽便直接将手中的五彩玉石,收入到袖内。
然后是目透锐泽,望向了身后:“不知是哪一位圣人降临,可是东海通天教主?”
漫天的林木之内,却不见有人说话,依旧是无声无息。
那气机魂念,虽能感应,却不知其方位、岳羽面上,反倒是透出若有所悟之色:“既不是通天教主,那便是西方教主,接引道人可对?圣人临此,却不知所为何事?”
那人闻言,虽仍未说话,也未应答。魂念间,却一阵阵震荡不休。
片刻之后,蓦地是一朵十二叶七彩金莲,骤然当空降下,亦沛然不可抵御之势,重压而至!
使周边亿万里空间,也接近于凝固!
岳羽眉头微挑,只心念微引,便使丹田内蕴养的五行剑与阵图,都腾于体外。
剑阵转动,五口先天剑器,立时便是一道剑芒,冲腾而起。
而后这五道剑芒,半空中又分化千万,俱是凌厉锐绝,切割在那十二叶七彩金莲之上。
以鸿蒙剑器之身,竟是攻之不破,只能与这金莲,相持不下。
而那密林之内,不知所在的虚空中,这时也传出了一声轻赞。
“能毫发无损,承我一击。陛下法力,果是强横。虽是借鸿蒙之宝相助,却也是不凡之至。圣人之下,当无敌手——”
话音未落,却是一张宝幢,同样是色呈七彩。腾起在云空。华光四射,笼罩而来。
将这整片天际,都全数遮盖,只见灵光浩荡,那星辰却已不见半分踪影。
煌煌赫赫,气息浩荡无边。而下一刻,便又是一道灵光。从那宝幢之上,直降而下。
竟赫然是一股莫大的吸扯之力,笼罩过来。光华未至,便已将岳羽肉身之内的神魂扯动,往那宝幢方向,强拉过去。
岳羽毫不动容,身后一轮明月现出。昆仑镜内,同样是一道清幽光华照出。与那七彩灵光对冲,是虚空中,‘轰’的一声炸响!
竟掀起一阵阵魂力风波,百亿里之内,所有已产生灵智的木系元灵,都是瞬间寂灭。
而岳羽面上,也稍显苍白。
远处那人,却分毫无损,言语间仍旧是赞叹有加。
“好一门无上幻法神通,此法与昆仑镜相合,比之当年东王公的昆仑心镜术,又不知强了多少。怪不得,能抗衡我这接引神幢!”
只见镜光闪烁,在那接引神幢压迫之下,已是略显颓势。却不见半分败像,始终定定罩在岳羽头顶出。使岳羽魂念,分毫都不为那幢光所动。
岳羽也是一声冷哼,目中色泽,愈显凌厉。
只心念稍动,脚下便是先后天八卦图形,纷纷张开。清晰之间,便已构成了灵阵,延探出亿万余里,将这附近的木绝之地,全数笼罩。
隐隐间,也终于搜索到,那圣人的踪影,究竟何在。
却猛地又是一道光华,宛如是炮弹一般,从那边直冲而来。光华四耀,隐隐约约,可见内中,仿佛是一根巨杵。锐利无匹,无数的法则大道加持,扭曲因果,逆转时空。所过之处,所有一切都俱被横扫粉碎!
以岳羽之龙瞳,竟也是完全无法捕捉其踪影,只是瞬息,便已至他身前。
好在岳羽,也早有准备、几乎是立时间,便将那镇天玺钟一片祭起,迎风便涨,化开百万丈,往身前压去。
当那玺杵交击,这片空间,瞬时一阵扭曲震荡,直接波及亿里。
罡风冲荡,竟还胜过另两件灵宝,使亿万里方圆之内,所有的草木,俱皆化为粉尘。
岳羽口中,也不由是一丝鲜血溢下,面色更已然是阴沉如水,神情凄厉。
不过仅仅之须臾之后,那强压而至的至尊意念,便已如潮水般,疾速退回。
无论是那荡魔神杵,还是那功德金莲、接引神幢,都纷纷退走。
远处也再次传来,那接引道人的雄浑厚重之音道:“这河图洛书,在陛下手中,当真是物得其用!令接引好生后悔。紫薇大帝的手断,今曰已领教了——”
岳羽意念间,那圣人踪影,已是全然消失不见。不过接引的话音,却仍在继续。
“世人只知,吾与师弟准提,欠了你师祖红云莫大因果。却不知我二人,也因此受苦甚深。送你的那枚白矖遮天令,已是偿了红云让位之恩。这一击,却是因吾弟子,不动如来之事,与你了断因果。曰后陛下,当好自为之——”
声音到最后时,已是杀机隐透,语音阴沉。
而岳羽也将那诸般灵宝,全数收起,目光无比深邃的,看向了西方。
——圣人至尊,果然已是超脱了修行着的范畴。哪怕是他如今,能以一己之力,便能压制洪荒之内,所有的太上金仙,亦远非是这圣人之敌。
与这位西方教主,接引圣人,只是三次交击而已,却无论是这肉身还是神魂之内,都伤势沉重。
只是当数息时光过去,岳羽目内,却非担是不见半分沮丧,反而是微透着冷哂之意。
信手一翻,便将一面金色玉盘,取在手中。正是那东方香积世界,不过内中那血蚊道人,却已不见踪影。
封印这血蚊的所在,也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