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你已然是伤至这等境地——”
——那魂念,明明是强横浩大。可不知为何,其中的虚弱之感,却还更胜西方大帝。
无有姓命之忧,只是这伤势之沉,实力却已是不存半数——一霎那间,岳羽也是忽有感念,洞彻玄机。亿万载过去时光,都再无迷雾。
怪不得,这位道家真祖,要在女娲证圣之前,以身合道!
中丹田内,那丝鸿蒙剑意,蓦地跳动,仿佛是要蓬勃而出。
岳羽这一霎那,也几可想象。那位孤剑老人证圣之时,与这位鸿钧圣人,经历过何等样的大战。
以至于经历数十万载时光之后,这位盘古之后第一人,依旧是伤势未复。
也知晓此刻,只需将这道鸿蒙剑意,孤剑伏子,从自己的躯体之内释出。便可令这位圣人,再蒙重创。也可轻轻松松,达至到那太上之境!
只是这冲动,才在心头冲起,便又被岳羽强行压抑,面透冷笑之色。
既已绝了走那西方老人之剑道之念,也未有融汇这道鸿蒙剑意的心。
若真借其之力,打破这天道壁障,那就真是落了下乘——历经数千载,观阅数本无上道典后的积累,亦是全数落空。
他岳羽,又岂肯为之?
受天道限锁,鸿钧分布在这第八层壁垒之后的意念,应该还不足其真正实力的两成。
——若连这层魂障,都无法突破,他曰后,又如何面对这位圣人本体?
神魂汇聚,将那道鸿蒙剑意,强行压在了自己丹田之内。而那本源最深处的魂印,亦开始以最快的速度,修复方才撞击之后的破损。
天人感应,魂念映照世界,那第七层的死之法则,第六层的生死之道,所有未曾领会,未曾了悟,又或未曾融汇,未曾贯通的法则,此刻都是一一印入到他魂念之内。也是前所未有的清晰明了。
对这本源第七层,渐渐的是了若指掌!
而岳羽意念所凝,那‘道’字魂印,亦有些许变化,更为充实。内中所蕴的那开天气息,造化真意,也是愈发的浓厚。
“鸿钧?几十载前,你既无法阻朕成就太初。现如今,也同样无法令朕,止步于此!”
自言自语的一声呓语,岳羽身后那口五色剑光,也骤然间光华大炽。
六臂所掌,六件灵宝,亦是一bō_bō灵力荡漾。
‘道’字魂印,竟是忽而扭曲。竟由一个太古鸿蒙篆字,转成了口紫色巨剑。毫无勉强,顺理成章,仿佛本就该是如此。
而后下一霎那,那巨剑嗡鸣,竟使周围,靠得较近的几道修士魂印,隐隐间,有崩散之势。
甚至仅仅只是这魂力震荡,便已将那第八层本源壁障,全数粉碎!
蓦地是一剑,斩向那第八层深处!
与之前那第一次冲击不同,这一次,当这紫色巨剑扫过。是全然如击朽木一般,势如破竹,横扫一切!
哪怕是那鸿钧的圣人魂念,亦难阻其分毫。只一剑,便将这层魂障,斩破大半,只到最后部分,才遇阻滞,如入泥潭,寸步难进。
而当这魂力交击,那本源深处的震荡,也是愈发剧烈。
这一霎那,世间几乎所有的混沌太初金仙,都隐有所感。几乎都是神情愕然,眼望天际,满脸都是错愕不解之色。除此之外,更是深深惊骇。
更有人,是面色苍白,五官溢血,形象凄厉之极。
却几乎所有的太初准圣,脑内都只有一个念头。
——这到底是何人?只是冲击这第八层魂印而已,这声势,竟已是震动整个洪荒!
只是一个魂念交锋,便令此处死之本源内,所有准圣魂印,都受波及。这个人魂力修为,又将是何等恐怖境界?又将是何等样的力量,在阻拦此人魂印?
在那闇界之内,三千八百万大军之中,战雪也蓦地是长身站起。目透虚空,望向那北岳恒山所在,目中一丝忧色隐透。
杨浩亦有所感,浑身肌肤,竟也是渗出一颗颗血点。
而那面上,亦是沉凝之至。
“血戮天君!”
那魂念震荡之源,必定便是此刻,正坐镇于恒山极乐天内的那人,几乎毫无悬念。
不过那目内却更是震骇,都是太初之境,可他二人之间的差距,竟是拉开如此之大。
——此人证道之艰难,更已远远超出于他!
天意府内,银杏树下。岳羽同样是形象凄厉之至,所化之法身,几近崩残。浑身上下,血肉溃散。
却随着岳羽,一个呼吸,便仿佛是时间逆流了一半。全身伤势,都完好如初。
而那藏于袖内的诸般法器,此刻亦纷纷遁出。
五口鸿蒙剑器与阵图,都是自发的融入岳羽身后,那道五行剑光之内。
之后的天意剑、镇天玺,镇世钟、演天珠、昆仑镜、河图洛书。都各自是对应六臂之内的一物。
而身旁两侧,更隐隐现出了第四对臂膀。
一手执刀,聚逆天之能。一手执旗,号令千万神明。
法相天地,身躯膨胀,高约万丈。之后却又蓦地回缩,恢复本来身长。
七尺有余,身形颀长廋弱,立于这银杏树下。给人的感觉,偏偏却是顶天立地,身形伟岸,有如天柱,不可动摇!
浑身更汇聚无量的七彩功德,紫金气柱冲腾,九条十八爪金龙,盘旋于上,张牙舞爪。中央处的那朵七彩功德金莲,亦是张开。一条紫龙,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