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后土证圣,你我所商,又有何意义?总觉得此番我三人,像是一个笑话!”
那通天的话音落时,整个人的踪影,也已然是消失不见。走的是干脆之至,毫不拖泥带水。
而那准提面色,却也同样是满蕴苦意,微透失落之色。隐隐间,更有些咬牙切齿。
“果然是个笑话!早在二载之前,便已预布下这诺大陷阱,就等你我三人跳入之后埋坑。踩着我等三人的头,立威天下。嘿,好一个紫薇大帝!我如今唯独只奇怪,他如何便能笃定,这后土会在两年之后,可成就圣人之位?就凭那定海神珠与那一小块造化玉牒——”
言语愈到后面,那疑惑之意,便愈发的明显。片刻之后,却干脆是完全放弃。
“罢了,是我推算有误。早便该知晓,那后土掌握鸿蒙紫气,也可算在天道之外。这么多年,又怎可能没有动作——”
仿佛是心灰若死般的一叹,准提猛地摇头,又望向元始:“不知师兄,肯否随准提一起,消耗些气运功德?若为此子,准提即便跌落圣位,也是心甘。”
那元始天尊却并不说话,面色阴沉的定立于原地。视线虽是死死望着,那妙法大罗天内的岳羽身影,双拳紧攥,却绝无半分动手之意。
准提是心领神会,自嘲一哂。正欲告辞,却又蓦地再次心有感应,注目看向那息山,只见那紫金气柱冲起的方向,竟又是一道紫气冲起。只瞬息间,便已引动天地灵力,更汹涌如潮。
气息稍逊前者,却是气息鼎烈!
眼下虽还是声势不显,却是渐渐的由弱转强。
“——是那地书,这世间竟又多一件鸿蒙之宝!有此至宝,倒是足可镇压地府——”
言语间,竟是微含轻嫉。而下一刻,那骊山同样是冲起一道紫金气柱,与之遥相呼应。
“女娲么?”
准提神情,不由是微微一怔。接着也是再不迟疑,蓦地一跨步,亦是远远离去。
那元始也深深注目了那息山一眼,片刻之后,身影也是消失无踪。
只留下一声轻叹,无奈之余,又带着几分佩服,以及无尽的恼恨。
妙法大罗天内,整整千余仙修,连带着那些已然苏醒过来的女仙,都正是匍匐于地,静静等候。
——一刻、两刻、三刻。却依旧是不见那三圣踪影,不但未至,那三道贯空而来的至尊魂念,也都如来时一般,纷纷是如潮退去。
来的突然,去的也是突兀之至。
初时众人,还能静下心来,渐渐的,却终不免心生忐忑。
一道道视线,有意无意的,看向了岳羽方向。
几乎都是同时间,忆起了方才,岳羽说出的那番言语。
“圣人驾临?可来得了么?”
之前听在耳中,便只觉是狂妄疯癫,不屑之至。可此时想来,却只觉是一股透骨寒意,冷彻心底!
——莫非那时,这位紫薇大帝,便已然是料定了,这三位圣人,无法降临此间?
那么今曰,此人羞辱昊天瑶池,压服三教,并非是出于莽撞冲动,而是早有谋划?
那广成子与金灵等人,面色则早已是转为青白一片。虽仍旧是跪伏等候,可那眼神中,却已是满含怔然,以及不解之意。
实在想不通,那三位圣人,为何明明到了,却又不至此间?
明明是只需法力稍展,便可将这岳羽镇压,那时如何炮制,都全由己意——可以如今情形,三位圣人道祖,即便未曾离去,只怕也是再无降临之意!
而那昊天瑶池面上的笑意,更是僵在了脸上,几乎麻木。
众仙之间的魂念,也是渐渐慌张,再无之前的笃定,也无方才的轻松。
“这到底是怎生回事?莫非连那几位圣人,也奈何不得这位紫薇大帝?”
“怎么可能?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哪怕这紫薇大帝再强,又如何能胜过圣人?”
“可为何好端端的,却又要退去?若无忌惮,又何至于此?”
伏羲镇元几人,也是纷纷侧目,看向了岳羽。早料到岳羽,必有安排,不至于令他们几人,陷身于险地。
可这般结果,却也是着实有些出人意料、不过却都未出言询问,七人或是潜心推算,或是感应天地。
片刻之后,还是伏羲,最早将那结果推算妥当。然后那面上一时间,全是不可思议之色。
“原来如此,竟是后土娘娘,元力证道,今曰已成圣人之位!”
那镇元子,是紧随其后,也微微颔首。神情释然,看向岳羽的目中,满是笑意:“果然是后土娘娘,已然得证混元。不依功德,不靠气运,纯以天地元力证道,实在难得!”
一霎那间,整个万寿蟠桃树下,都是一片搔动之声。所有人等,几乎都是错愕无比,纷纷张开灵目,看向了息山方向,然后那面色,一时都是怪异无比。既有着几分不敢置信之意,又有着几分果然如此的释然。
“果然是后土证圣!怪不得、怪不得——”
“元力证圣,虽是与功德证圣,只在伯仲之间。斗法之时,却无有跌落圣位之虞,难怪三位圣人,会被惊走!”
“这位大帝,当真是好算计!此番赴宴,原来是为立威么?”
“居然是将洪荒三教,当做是踏脚之石。更折损圣人颜面,当真是好大的气魄!”
“——嘿!若非如此,世间群仙,又岂能知晓。即便是这三位圣人,也无奈其何,也需退避三舍?”
“好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