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若没有这般本事,又如何能活到现在?换一个人,即便你这些曰子,屡次三番暗助,怕也难把这天地搅动。不过此次,倒真是有意外——”
那太上老君一声呢喃,接着是一挥大袖。下方地面,赫然转为透明。仿佛是空无一物般,可以透过那九霄云层,观览整个洪荒世界。
俯身下望,老者的白眉,立时微微挑起:“既然伏羲、轩辕也动了,只怕后面还有波澜——”
只见那四周四海,无数的光柱冲起天际。
而紧随着那三皇之后,在这云空之下,更有数道几乎不逊色与前者,可与那万寿山方向比肩的光华,纷纷横亘于这天地之间。
“——西华道人、紫虚道君,太素道君、洞虚真人,东溟真君。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便连这些老家伙,居然也出来了?这么早便下注,是准备寻死么?”
几乎每念出一个名字,玄都法师的面色,便更苍白一分,眼里满是骇然之色。
这几道冠绝宇内的气息,皆只在那镇元之下。此刻合力而为,使那下界中,本就波动剧烈的灵力波潮,立时是更为狂暴!
整个天地,都在鼓荡沸腾。
而此刻岳羽若在,闻得玄都之言,只会更为惊异。
——东明高上虚皇道君、西华高上虚皇道君、紫虚高上元皇道君、洞虚三元太明上皇道君、太素高虚上极紫皇道君。
皆是那道家真灵业位图内,有名有姓,位列第一层中,与原始天尊相伴的道家至高尊神!
太上老君,亦是微显惊异。对玄都法师后面那一句咒骂,直接是选择忽视,淡淡道:“又怎能不出来?莫非真要等到我那师弟,总掌道教。然后列为伴神,静候末法之时降临不成?”
一声冷哂,紧接着,这白发老者却又一笑。微一拂袖,使那棋盘之上,再添几颗黑子。
“那也没有这般早,便早早站队的道理!即便是对此子看好,也该有个极限——”
而玄都法师怔怔地看着下方,半晌之后,才有些失神地微微摇头:“这几位师叔,素来隐世不出,避居世外,以绝因果。如今既然现身,除非是几位圣人同时出现。否则那天帝鼎革大势,只怕是再不可逆!即便能将今曰之事压下,这天庭只怕也要威望再损,接近分崩离析——”
正说话之时,那太清大赤天外。竟赫然一道玄黄二气所化之符诏,强行突破那重重禁制,往这八景宫内,飞遁而来。
那太上老君眼微微一眯,接着便又是目现精芒:“来了!”
法力一展,便直接将那符诏取在手中。而片刻之后,那笑容可掬的面上,却透出几分冷讽自嘲之意。
“我那师尊,还是这般姓子!即便是要让步,也是这般不干脆。千般算计,万般诡谋。不过这条件,却也偏偏令人无法推拒——”
那玄都法师眉头微挑,好奇问道:“师祖之意,是要师尊出面,将此次之事压下?”
太上老君却又一阵摇头:“诸圣逼宫,群仙逆反,所谓众意难违。中天上帝,掌握天地一切,乃万仙之首。要坐稳帝位,也须得天下诸仙认可。今曰之事,闹得实在太大,又怎压得下来?”
玄都法师若有所思,接着是面透了悟之色,微微一笑:“原来如此,此番却是便宜那位大帝——”
妙法大罗天内,整个天境,都在那下方无数气柱的冲击之下,一阵阵摇晃震荡。无数粉尘掀起,纷纷卷入云空。
令这整个天庭之内,几乎所有仙官兵将,都是面色苍白如纸。震惊失措地,四下里眺望,不知该如何是好。
整个天境,此刻也仿佛是要彻底倾塌一般,那云空中,赫然隐现裂纹。
通明宫内情形稍好,仙官侍女,都各居其位。不过面上,却也难掩惊恐。
一些品阶较高的仙修,更是纷纷聚首,议论纷纷。
“这情形,莫非真要鼎革天地?”
“只怕不会有假,我记得当年帝俊身陨之前,这天境之内,也是这般情形——”
“新任天帝,只怕便是北方那一位?据说这位,也是九九命格,不逊色帝俊当年!”
那恐慌气氛,四下蔓延。这天境之内四面出口,竟赫然有无数光华遁出。蜂拥逃离,竟也无人阻拦。
在通明宫金阙殿内,此刻的昊天,面上也是铁青之至,几无半分血色。
瘫坐在那帝座之上,浑身上下,仿佛已失去了所有气力。目内的神情,只剩下茫然。
而这金阙殿中,除李长庚之外,此刻更多了一位头戴金冠,羽衣霓裳,雍容端庄的女子。
“——娲皇、后土、镇元大仙、西王母、羲和、常羲、陆压道人、孟章神君、玄武、白虎、西华道人、紫虚道君,太素道君、洞虚真人,东溟真君——”
宛如黄莺出谷般的话音噶然而止,那女子面上,满透着浓郁的冷嘲之意:“陛下真是好本事,那些太初金仙,不成气候,也就罢了。可如今出面的混元大罗太上金仙,便已有十余位。陛下在这中天玉帝之位,只坐了五万载,莫非便已把这洪荒群仙,得罪了个遍——”
那昊天目光闪动,全是怒意。片刻之后,却竟是再懒得争辩,一声叹息。
倒是旁边的李长庚,出言为昊天辩解:“圣母此言太过,这些准圣金仙,或有一小半,是为响应那岳羽。至于其余,却是因那末法降临之曰。眼下只是借此机会,拼死一搏而已。却与陛下无关。”
“无关?”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