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能有何不妥?”
那乌巢似笑非笑,目光里全是戏谑之色:“至于这帝庭之内,确然有些搔动。却无关陛下根基,那些心智不坚之辈,自己走掉那是更好不过,又何用忧愁?陛下制压北地,难不成还缺不得这些小小仙官?”
轩辕秋一阵哑然,欲言又止,最后又是一叹道:“我总觉得陛下的布置,不是这般简单。可又无法一窥全豹,是以有些担忧。只观陛下提兵难掉之事,便知他必是要行险一搏——”
“真是个有趣之人!怪不得那渊明,会对你如此看重!视为左膀右臂!”
乌巢哈哈大笑,半晌之后,才又定目问道:“那么以你之见。若是此番安天玄圣大帝,若是不冒险一搏,我北方帝庭可有胜机?”
“几乎无有!”
轩辕秋果断摇头,接着是神情一怔,露出了然之色。朝着乌巢,深深一礼道:“轩辕秋受教了!我只想到陛下行事,太过极端。却未想自身处境,是不能不如此行事!陛下如今远离,之后这帝庭,还要拜托道兄坐镇!提点我等——”
乌巢闻言,又是一笑:“这是自然,我与你家陛下有过约定。未察觉他有败像之前,必定要全力辅佐,助他成就大业。可这一次,吾却只觉他是胜算颇多呢!这帝庭根本之地,吾自然要助他的镇压妥当!”
“胜算?”
轩辕秋神情微怔,在他看来,此番是大势所趋。哪怕那位大帝行险成功,也最多是不至于输光本钱,败得太惨。哪里还有什么胜算?
这乌巢的言语,实在是令人费解。
还有此人与那位大帝间的关系,也是令人惊异。
正疑惑间,却只见乌巢又是神秘一笑:“可是感觉好奇?他人是不知此子的跟脚,才认为你家大帝,是必败无疑。如今这整个帝庭,甚至整个北方,估计也只有我,才知晓你家陛下,此番的雄心壮志——”
那轩辕秋闻言,又是一阵怔然。胸中顿时是一阵波澜起伏,眼中全是惑然之色。
——跟脚?什么跟脚?
那位大帝,不就是水云宗的水剑仙?天下剑仙之祖?
除此之外,难不成还有其他什么不可告知他人的来历不成?
按乌巢所言,那位陛下,似乎意图还远不止于守御而已。除此之外,似乎是另有所谋?
一连串的问号,在轩辕秋脑海之内蓦地浮现。只是当他正欲询问之时,眼前的光影,却蓦地一阵变幻。
那乌巢的身影,是毫无预兆的,便消失在眼前、此刻的岳羽,却正踏足在北海之上。对面正是一个仿佛月牙般的小岛,而在其身后的,则是一点红光,往这边急遁而至。
在岳羽身旁落下,却是一个娇俏无比的少女身影。一身得体红衫,将那身材衬得玲珑妖娆。面容紧崩着,极其严肃,却偏又压抑不住,那打心内透出的喜意。
“师尊!”
将遁光散开之上,腾玄的面上,固然是欢喜居多,却也仍不免,透出几分奇色:“您之前推算,这北海极乐天开启之曰,不是应当在二十载之后?为何这次,却又急急把弟子唤来此地?”
“已等不到那么久!”
岳羽摇了摇头,却不再解释,而是望向了正前方,虚空远处:“孟章神君既已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你终肯见我?”
便在腾玄面上,一阵错愕之时。那一千四百万丈之外。蓦地一个青衫人影,从空无一人处踏出。双眼是神光灼灼,直视着岳羽,一声轻笑:“我以为陛下,必要到五年之后,迫不得已时,才肯与我相见!”
“神君既已见疑,朕再瞒也是无用。神君这二十载以来,在那阁灵山附近,曰夜不休,窥我虚实。虽于朕无碍,却到底是有些麻烦。倒不如把一切,都摊开来的为好。”
岳羽的唇角微挑,也同样是神情恬淡。含着几分自负之意:“那敖顺焦魔,是因神君授意,才倒向我帝庭可对?朕这里先行谢过了!”
这北海龙王,覆海大圣,素来以滑不留手著称。当初北云国一战之后,他便觉疑惑。似乎那时北方大势,还远不到令这二者,早早的便选择他帝庭站队。
之后借昆仑镜,察觉这位孟章神君的形迹,自然一切不解疑惑之处,都是洞彻无遗。
“助同族一臂之力,乃是应当之事!又何用道谢!”
青衫人只一步,便已跨至岳羽身前百万丈处,笑声爽朗,目中的光泽,却是愈发的咄咄逼人道:“当年南海,你是担忧本神君翻脸相向,故此隐瞒。现如今,却是羽翼已丰,即便无后土为峙,也不惧我。想来此番,已可对我实言相告?我再问你,你身上可有龙族之血?陛下也当知晓,我曾暗中窥视过那敖霸。那孩子虽是血脉不浓,却是确确实实,有始龙之血。能令他甘心效力之人,必定——”
“必定也是你龙族一脉可对?”
孟章神君话音未落,岳羽便是笑着打断。只一个意念,身躯便已变化。身周上下,无数古金色的龙鳞覆盖。眉心中,更隐现龙纹。
那磅礴龙威四散,将千万里方圆之地的海面,生生压下千丈!边缘处,掀起漫天波荡。
数亿里内,所有海兽都是骇然惊惧,动弹不得。而三人身下,更有无数鱼兽尸骸,纷纷上浮飘起。
岳羽微一凝眉,将那魂压稍稍收束,然后是直视对面这青龙的元神化身道:“不知神君,可觉满意?”
那孟章神君却是一阵怔怔,定定的望着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