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羽目内的神情是无比古怪,那谛听却兀自不觉道:“我方才听后土娘娘说你是她最亲近之人,还说了要以身相许。啧啧!这位娘娘还真是爽直,听那语气,好像不是真的开玩笑。奇怪了,这位娘娘以往不是这样的。十余万年前喜欢上一人,却直到那人陨落,都始终不敢言声。难道心计深了,姓情也真的变了?罢了!总之此世之中,在她面前,再没其他人,能有你的话管用。陛下就不考虑一二?有圣人之尊,为双修伴侣。这等福气,洪荒之内,乃是独一份。”
听这谛听越说越是离谱,岳羽是又好气又好笑。杀人灭口的冲动过后,却不免又心中微动,仔细看了眼这位谛听祖兽。
后土开辟轮回,得无量功德,随时都可登圣。不过眼下,却毕竟还不是圣人。推演未来,料敌机先方面,到底要比那几位道祖,甚至鸿钧,要差上一到数筹。
有这头谛听神兽跟在身旁,恰好可补其不足。
微一凝思,岳羽便随手将一张符诏,取在手中。随意以法力凝聚出文字,然后斜眼瞄向了谛听道:“方才你那番言语,我若是对我姐姐提起,你猜会如何?”
谛听微微一悚,目光里立时便现出了哀求之色,一双爪子抱拳拜倒道:“还请陛下口中留情,若是娘娘知晓,谛听必定没了活路!”
岳羽一声冷哼,将谛听抛开,又将手里那张符诏,丢了过去道:“你若在姐姐那里也是这般胡说,朕一定撕了你的嘴!她如今处境仍旧艰难,危机四伏。你平时最好勤勉一些,可知道了?”
那谛听是噤若寒蝉,将那符诏小心接过,然后眼眯眯笑道:“谛听明白!既然托庇于娘娘羽翼之下,自然也要尽心任事。以后定当为娘娘将这三界牢牢看死了,也一定能管住自己的嘴,不该说的绝对不提。特别是陛下那些私事,谛听一定会当做不知道——”
岳羽一阵气结,那蓝光大手再次展动,作势往这谛听所在抓去。吓得这头太古奇兽疯狂逃窜,往那地府方向奔去。
不由是暗暗摇头,之前在万雷殿时,还不觉什么。这时才知晓,这谛听的真实姓情,竟是如此惫懒。
处理完此兽之事,岳羽也不敢再做耽误。直接裂空而走,踏入了时空乱流之内。
之前那罗睺欲趁众人无瑕他顾之机取宝,却在那地下禁制,破开的一霎那,被他以九地灵冥大阵暗算。
本身此刻,应该是受创不轻,而那内中的一应灵物,也被他送入至时空壁垒之外,那无尽虚空的深处漂流。
若不出意外,此刻已经是被早在大战之前,便已窥伺在旁的战雪寻得。
只是不知,那罗睺此刻是否已追了上去。
岳羽以魂念遥感了一番,心内才稍稍一松,然后便一路寻觅着那气息遁去。
此刻距离与冥河大战之时不久,那几件灵物,在这虚空中,也未飘出太远。
仅仅片刻时光,岳羽便已是寻至。而待得他赶至之时,心中却又微沉。一双龙瞳直透虚空深处,只见不远处,赫然是亮起了一片红光闪耀。时不时的,还有五色光华交相辉映。
那余波震荡,直透时空深处。使此地无数小千世界,洪荒残片,崩灭瓦解。
岳羽目光微闪,知晓那罗睺,应该也才是刚刚寻至。身形立时再次加速。然后下一刻,便只见三人的身影,在虚空中鏖战不休。
外围处,正是那罗睺,时而变幻人形,时而又转化成无形无质。
幻法无穷无尽,时不时的,又会凝幻为真。不时模拟着他的水云剑,与大五行阴阳元磁灭绝神针。唯独那五色神光,逆转五行,刷灭世间所有神通道法之能,模拟不来。
而战雪与敖慧,则正据立于一处时空漩涡之外。前者以剑应敌,身周张开了十片血色莲叶,煞力翻涌,与罗睺的凝幻神通激撞不休。
而敖慧修为略逊,仍旧只是太乙真仙,玄仙巅峰魂印。只负责以五色神光,破罗睺幻术。
二人配合默契,竟是在这虚空中,与那罗睺相持不下。虽是情形狼狈,却仍能勉强支撑。
岳羽微微一笑,蓦地踏步上前,从虚空中走出道:“罗睺道友,既然此役你已经棋差一着,输了我一子。便该果断放弃才是,何必要追过来,纠缠不休?”
敖慧见他到来,立时便是一喜。
而那罗睺散开的魂念,亦是微微一凝,接着也现出了身形。竟然是换作了岳羽的模样,神情冷然,在岳羽与战雪三人之间扫视道:“棋差一着我承认,却未必便已经输于你。这两位女子,是你的羽翼手下?”
他说话之时,却仍旧半点都不曾留手。数千枚大五行阴阳元磁灭绝神针,狂风暴雨般激射而下。击打在战雪身周,那七彩琉璃壁障,与十叶血莲之上。激起阵阵涟漪,无数毁灭罡劲散落虚空。
而战雪的面上,也早已是惨白一片。无论是巫力还是煞力,都是几近空虚。
岳羽微微皱眉,下一刻便蓦地掣出了水云剑,挥剑横斩。水蓝剑华,赫然冲荡虚空。与那灭绝神针击撞,昆仑镜加持之下。竟是只一剑,便将那漫天的五色光针,都横扫一空。
而后是再一踏步,至战雪敖慧二人身前:“那几件罗睺遗物,既已落入我手!便断没有退回给你的道理。道友真要与我在此一战?”
“是你逼我!”
罗睺嘿然一笑,接着竟又是一个胎藏虚空剑阵,现于身后。那空间之广,竟全不在岳羽身后那套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