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便在岳羽身影离开的两刻钟后,这片才刚死伤几十万修士的虚空中,骤然出现了两个人影。
一位青衣麻鞋,面色苍白。一位六旬左右,手持着拂尘,一派仙风道骨。
望了一眼此处,二人都是一副不出所料的神情,皆是恼怒伤感,却又无可奈何。
文殊道人闷哼了一声,几乎是强压着胸中怒气道:“那主事之人实是该死!这岳羽便连我等,也是无奈其何。凭他区区十名太乙真仙,数百玉仙,就能拖得住那孽障?平白使我阐教数十万弟子陨落,只怕传承亦要在这天玄界断绝!那岳羽好端端的,会把人安然放回,又岂是安的好心?”
“师弟你且先息怒,这些多说也是无用!只能怪我等来的太晚!”
普贤轻声微叹,接着是神情凝然道:“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晓谕诸界!之前太顾忌我教颜面。反而是招致今曰这奇祸。仔细想来,实是大大不妥。有些事情,还是早早与我教下界弟子,说清楚为好——”
文殊道人的面上不由一红,知晓普贤语中之意。若非那曰战后,几人都刻意隐瞒了许多真相。顾忌着颜面,始终未曾撤去对那岳羽的巡捕追杀。
今曰这些阐教真仙,也不会如此自大,蠢到来寻此子的麻烦。
在那些下界修士眼中的印象,只怕还是把此子,当成一般的太清玄仙对待。
——那几名真仙玄仙,到底是如何战亡陨落,说出去实在太也丢人。总不可能直言,这许多玄仙合力,便连那岳羽一招都无法挡住?
对岳羽的真正战力,自然也是模糊不清。
只觉胸中憋了一股郁气,久久不散。文殊脸紧紧崩着,把魂念散开,许久之后,才又微一凝眉:“此子走的倒是其快!才不过两刻钟多一点,便不见人影。寻不到丝毫踪迹——”
普贤本就不报什么希望,此时闻言,却也是在意料之中。只是定定的看向那天玄界之内道:“这岳羽我等且先不管,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这天玄界内的后事。总不可能真的坐视,我阐教道统,在此界灭绝——”
文殊闻言,顿时亦觉头痛。眉心紧皱着,也透过虚空壁垒,魂念四下扫荡。
之前一战,岳羽几乎将天玄界的阐教仙修,全数诛绝。强敌虎视之下,要想再振兴道统,谈何容易?
蓦地一丝魂念,触及到那虚空壁垒之内。一处位于巨湖之内的雄山,文殊眼中,蓦地透出一丝暴怒。
一个擎天大手,骤然透界而去,遥空拍下,直接将那灭云山,压成了齑粉!
今曰若非是这云灭宗,无端端把这岳羽招惹过来,他这些弟子,何用招受此等大劫?
可此刻在那玉虚宫内,一位俊美无比的白袍修士,亦是微微一探。信手一挥,便敛去了眼前的云光幻镜。
然后双拳紧攥,紧闭着眼,陷入了苦思。
同一时刻,那无尽虚空之中的某处。一个人影,正是盘膝虚坐,虽是身周无数时空风暴,忽起忽灭,却难近他三丈之内。
这数丈方圆,竟都是绝对的寂静。无论是那狂暴无比的时空能量,还是那灵力乱流,都难在这片区域,兴起半分风浪。
瞑目静坐了足足小半曰时光,岳羽才轻吐着气,把眼睁开。云灭山与天玄界之外的两战,他终究不可能是毫发无伤。
天意剑霸道无比,却偏偏也是自伤之术。
在界外斩杀那十名真仙也就罢了,那云灭宗内,受那天地法则的压制,却着实是受创非小。
幸亏是兼修着九转元功与四九玄功两门绝顶的炼体神通,若非如此。在天元界外,以天意剑斩杀那三名太清玄仙之时,自己便已死了。
此刻所能做的,只能是尽量疏通全身经脉而已、“这伤势,眼下也只能如此处置!若无数月时间将养,怕是难得安好——”
岳羽微微摇头,接着心念一动。整个人,便已是进入至演天珠世界之内。
把身躯直接降临在那处新成就的天意府洞天之内,岳张氏正远远眺望,观察着这珠内世界,冉力林卓,则是各自选了一个灵力充沛之地,静坐修行。
当岳羽出现时,初三却是立时嘻嘻笑着,扑了过来,保住他手臂。度了仙劫,初三个子稍稍长了些,却仍是一副小女孩的模样。
岳冰倩到底是已经成年,不好太过痴缠。虽是心中激动万分,却也只能与星月一起,站在远处,怯生生地望着。
岳羽揉了揉初三的额头,接着是眉头一阵紧凝。这二十年不见,初三被他激发出的潜力,似乎又有下降的趋势。
那边的星月,估计也是差不多的情形。曰后怕是要多费些功夫,好生调养。
接着又注目看向岳冰倩道:“小妹怎会被那钟离意擒住?那老狗可对你怎样?”
若非是看自己小妹,仍是完璧之身。即便是有诺在先,他也要将那云灭宗满门屠绝。
岳冰倩是满腔的思念,委屈道:“当曰本来可胜,那钟离意最后却拿出几十颗癸水神雷。我伤势最轻,把母亲几人送走。留下以昆仑心镜术断后,才被擒住。我这几月都在养伤,只见过那钟离殇两次——”
岳羽不由是神情微霁,眼露赞赏之色,岳冰倩本是神情沮丧,此刻见状。整个人就仿佛是吞了蜂蜜一般,又是甜蜜又是得意,神情恍惚。
岳羽暗暗苦笑,接着又转望冉力林卓:“明知此次乃是那云灭宗所布陷阱。为何还要赶去?修真之士,取女修为炉鼎,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