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小就嫉妒他,可其实你们在我的心里,我都是一视同仁。”厉老爷子佝偻的身躯,仿佛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打击了,只是依然强撑着。
因为他知道,他还有事情需要去做。
“一视同仁,好一个一视同仁。”厉谋压根六不相信厉长岩的话,他不管周围有谁在会不会看他的笑话,他只想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如果你从来只能够把眼睛放在他的身上是一视同仁,那么你认定我不行也是一视同仁吗?在他死了以后,你宁愿扶持这个小孩子也不愿意我当家厉氏集团,难道也是一视同仁吗?我是他二叔,难道我连他都比不上了吗?”
厉谋这一生都在跟人追逐,以前是厉谦,后来是厉梓晟,其实追来追去,他只是一直在跟自己的虚荣心跟不甘心追逐罢了。
归根结底,其实是厉谋在看不起自己,又刚愎自用,才会这样的一叶障目。
厉梓辰终于说话了,“爸爸,别说了,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
“不能解决了!”厉谋骤然提高了音量,眼睛瞪得很大,十分地骇人,“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给厉家当牛做马了,从来没有人认可我的身份,有些事情你们爱觉得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吧,我没什么话好说了。”
活了大半辈子,有些话不能说不敢说,现在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厉谋感觉自己畅快极了,就算是现在已经死了也什么都不怕了。
厉梓晟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放在口袋里,背对着所有人,看向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厉老爷子摩挲着拐杖,目光落在眼前的地上,像是在说给自己听,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你也不用说什么都不知道,我会活成这样,厉长岩你就是最大的罪魁祸首!”厉谋直呼厉老爷子的名字,其实事他早就想要这么做了。
厉谋酣畅淋漓地笑了起来,能够有机会说这么多,真的感觉到了无比快乐,空气里还伴随着闫箐的哭声,跟厉老爷子似有若无地叹息声音。
厉梓晟跟厉梓辰都在沉默当中。
厉家可能是快要完了,外面还不清楚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事的人,忧心忡忡害怕自己会就此失去了饭碗,议论纷纷起来。
厉谋的事情不能不处理,董事会的人知道厉老爷子来了,等待总裁办公室里安静了一些,就敲了门,得到厉长岩虚弱无力的应允声音,就进来了:“老总裁。”
作为代表的董事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会丢了饭碗就说起了正事:“关于厉谋涉嫌散播谣言跟亏空公款地事情,董事会觉得应该要报警处理。”
这是他们商议一致的结果,毕竟这件事情跟厉梓晟有关系,以他的手腕作风,如果没有处理好,被他记恨上,以后在厉氏集团,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厉氏以后将会只是厉梓晟一个人的厉氏。
“你们怎么决定就怎么做吧。”厉老爷子无力地摆了摆手,心力交瘁极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似的。
董事偷偷环视了整个办公室,然后才应了一声是,然后正要出去的时候,又被厉老爷子喊住了:“等等,如果可以,不报警可以吗?”
不报警?可是厉梓晟那关,如何能够过得去?董事诧异地看了一眼厉梓晟的背影,可是他站着一动不动,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一样。
如果没有说什么,是不是意思就是默认了?
董事揣摩着厉梓晟的心思觉得应该可以,就退了一步,只迟疑道:“可是不报警的话,外面的人不好交代……”
厉长岩知道董事在注视着厉梓晟,只是拍了拍胸口承担下来:“只要不报警就行,我会做出一些处理,一定让所有人都满意。”
既然董事长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么董事也无话可说,只是点了点头。
“干嘛,你们这是可怜我吗?我不需要你们可怜。”厉谋有时候真的很不知道好坏,非常地以自我为中心。
厉长岩重重地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说:“你住嘴,我不让你去坐牢,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从今天开始你再也不是我厉家人,永远不准再踏进云丘一步。”
既然这么说了,厉长岩就一定有这样的本事,厉谋是绝对都没有可能再踏进云丘。
厉家已经没有这么一个人了。
厉谋还想说什么,可是厉长岩已经不想听了,让人捂着嘴把他拖了出去。
闫箐眼看着事情就这么发生了,拼了命让人不要把厉谋带走,可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就只能去求厉老爷子:“爸爸,你不能这样啊,谋哥他为了厉家做了多少的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被族谱出名了您让他一个人怎么活下去啊!”
不,绝对不了可以,如果厉谋不姓厉了,那她怎么办,闫箐一想到自己以后没有办法在其他贵妇人面前抬头挺胸做人,就全身的细胞都在拒绝。
“活不下去就不要活了,我已经没有这个儿子了。”厉老爷子正襟坐着,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谁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既然为厉谋求情没有用了,闫箐就为自己求情:“可是那我呢?我嫁进了厉家当牛做马那么多年的,如果谋哥不在厉家了我要怎么办,爸爸我求求你网开一面好吗?”
在惹祸上身的时候就强调自己当牛做马了,可是真的事情发生了,闫箐跟厉谋才是躲得嘴快,最会独善其身的一个人。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改嫁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