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上云以为这玉镯,如今既然能医好轩辕昊脸上的天花麻斑,就证明应是已恢复了其强大功能,那也必将可以医治她脸上的毒瘤,更也许可能会治愈她的腿疾。
她此刻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满心期待着这一振奋人心时刻的到来。
她立刻屏气凝神下来,将全身所有的心念都倾注在手腕上的七彩金丝彩玉镯子上。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她的额头,鬓角很快就已经渗出了细细的香汗来,这种事情自是要耗费她不少的精神和心力。
终于,她缓缓地睁开来双眼,随即伸出手向着脸上那熟悉的毒瘤生长的位置轻轻触摸而去。
然而,手指触到的却依然是那与脸部表皮稍微隆起的熟悉的触感。
没错,这只七彩金丝彩玉镯子的强大功能依旧尚未恢复,她脸上的毒瘤依旧还在。
瞬间只见她眸光一颤,秀气的两道眉毛紧紧蹙起,方才的满心期许此刻被狠狠而又无情地丢入几近绝望的深谷里,久久不能自拔。
“为什么...为什么治疗天花麻斑就可以...而对这普通的血管瘤就不行?究竟哪里错了?”久久的沉默过后她独自坐在马车里低声口中喃喃道。
很快,马车穿过了一片熟悉的街市,便到达了原主的家,亦是她的栖身之地——城西衣府。
“丫头,快下来,到家了”易君浩先下车到了马车边上对还坐在里面一筹莫展的衣上云说道。
此时,当她听到“家”这个字的时候,这才醒过神来,随即揭开车门帘,在易君浩的帮扶下缓缓下车来。
一抬头便望向那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门楣上,书写着的两个颇具气势的“衣府”牌匾,在两盏大红灯笼的光照下甚是醒目。
她口中喃喃“又回到这里了,亦是我初至的地方”
“丫头,说什么呢?”易君浩似是听见了她的喃喃之音,便开口问。
“哦...没什么,终于到家了,有些...激动...对...是有些激动”衣上云支支吾吾搪塞着。
夜幕已经拉开,此时衣府的大门紧闭着,衣上云忽然转身对易君浩微笑着说“天色不早了,三少进去坐坐,歇息会儿再走吧”
“无妨。丫头,快进去吧,颠簸了一路,这两天好好休息,记得我们的约定。到时候三哥哥自会派人来接你,千万不要放三哥哥我的鸽子”说完,易君浩便微笑着一步跃上马车扬长离去。
见易君浩已然离去,衣上云这才回头来重新看向了眼前这座宅院。
她心想,自从进宫到现在再次回到这里,这座院子,这个所谓的家,从来都不曾有人对她有过只字片语丝毫的关怀。
而今,她回来了,显然亦是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关心
。
到底为何原主会在这个家里如此不被待见呢?
她一边疑惑着,一边踏上石阶伸手轻轻叩响了宅院的大门
“砰砰砰”
“谁啊,这么晚了敲什么敲”一个哈欠连连的佣人满脸困意地一边开门一边嘴里嘟囔着,甚是一副被打扰到的不悦样子。
佣人一看见眼前这张纱巾遮面熟悉的面孔,瞬间清醒瞪大了眼睛惊呼“大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衣上云微笑着对他说“怎么,我回来了,看你这表情和语气,似乎你很不高兴?”
“不,不,不,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大小姐你进宫服役才短短半载上下,怎么这会儿便回府了?”
“那大小姐我,可以先进去再跟你汇报吗?”衣上云故意挑高手里的包袱,打趣佣人道。
“哦,小的失礼,小的失礼,大小姐快快请进”佣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尽顾着吃惊和说话,到现在还把这位大小姐堵在门口呢。
衣上云一进门来,便问道“府里人都已经歇息了吗?”
佣人再次上好门闩检查稳妥,这才转身带着衣上云往厅堂方向里走去,边走边对她说“这会儿都还不曾歇息,只是小的明日要早起当班,所以歇早了点。值夜的刚去茅房,让小的帮他听着点”
衣上云颔首听着,很快便到了衣府前院的厅堂前,原来今日衣上坤也回府了,透过窗户衣上云看到此时全家都落座在厅里谈笑风生闲话着家常,其乐融融,唯独缺少了自己一人。
“老爷是今日才回府的,快过年了”佣人看到衣上云脸上落寞的表情,对她说道。
她只静静地站在边上看着,听到耳边佣人的这句话,心里一时间竟是满腹酸楚无处说去。
此刻,她心想,原来这个所谓的父亲,也就是原主的父亲,他也是今日回到府的。
同在宫中御药房里当差这么久,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竟从来都未曾看过她一眼,问过他一声。还亏她是因他而被牵连责罚,入宫做了一名奴颜婢膝的药女,而今虽已被放出宫来,可过了年以后……
她几乎都不敢也不想再往下想,以后里充满太多变数,太让人难以琢磨。
最终,她深深叹了口气,还是硬着头皮,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都没想,落落大方又坦然地走了进去,佣人连忙帮她掀起那副厚厚的门帘来。
“云儿...”
看见她进门来,在座众人皆是惊讶,还没等她来得及行礼请安,便都急了。
“你怎么回来了?”兰姨娘瞬间僵住了脸上方才还好好挂着的笑容,而后微微抬脸皱起眉轻蔑地朝她说道。
她的一对骄傲宝贝的儿女,衣上俊和衣上雪瞬间眉毛上扬,目瞪口呆痴痴地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