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伯从身上掏出一封信来递到了龙恩面前,道:“少主人先看看这个吧,这是宫里交待老奴给少主人特意备下的。”
“这是什么?”龙恩一边纳闷着将寿伯手里的信接过很快拆了开来,只见那张纸上竟是一恍若天仙般的妙龄女子画像。
寿伯小心谨慎地朝四处里打量了下,压低声音严肃地道:“这是西秦学院陆贤刚刚修复完成的西秦守护者画像,少主人应该听说过,‘得此力量者得天下’。所以,当下少主人最打紧的事便是应竭力尽快将这女子给找出来据为己有,占了这先机,好使其到时候能助少主人您一臂之力……”
“西秦守护者...真的没死?她竟是一个女子?”龙恩将目光聚集落在手里的女子画像上一边认真端详着,一边听了寿伯的话,一时间忽然猛地抬起头来朝其瞪大了眼睛惊呆了。
寿伯默默地点了点头,兀自又开口继续道:“如今,被修复好的守护者画像已被送到了宫里,皇上已经命人在各处全力搜寻其下落,就连秦王也已经开始行动了。所以,少主人要比他们更快将其找出来才是啊!如果守护者真的先落到了他们手里,怕是我们就很难对其动手了!”
闻此,俩人一起陷入了各自沉沉的思绪当中。
许久后,龙恩方才缓缓回过神来将画像折叠起收好,便兀自起身来向其道别:“既然如此,我这就回去立刻派人四处去打探,一定会在他们之前先拥有守护者力量的,寿伯保重,告辞!”
然刚迈开没两步,又驻足停了下来转身对其浅笑着说道:“对了,桌上放着的一坛甚好的女儿红,是酒坊最新制的佳酿珍品,寿伯尝尝吧!”
话一说完,便头再也不回的大步下了山去。
寿伯起身来走到凉亭边上,目送望着其渐去渐远,最后终于慢慢消失在一片沉沉夜色中的高大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便回去石桌边抱起那坛酒与匣子来,又步履蹒跚地朝着西秦学院里回了去。
刚一摸黑进入到学院里自己的房内,将房门从里面插上,正准备收拾收拾便就歇下了。
“咚咚咚”忽然一阵叩门声响起。
他一边问了句“谁啊?”,一边疾步过去开门。
这时,门外传来一温文尔雅的男子声音,道:“请问寿伯可是歇下了?”
打开门一看,忙对着门外的来人惊声道:“陆院长,这么晚了,您...您怎么到咱们下人的屋里来了?快快快,快请进屋坐!”
陆贤一边被请进到屋内坐下,一边故作唉声叹气的试探道:“唉,这几日里,天麟和天骄这俩个孩子都不在学院里,老夫总是不放心,便就睡不着。方才起身来在各处随便走了走,见只有你屋内的灯
还亮着,便过来瞧瞧你。平日里学院诸事繁多,也从未顾得上对你关切半句。不知这几年,寿伯在学院里的一切可都还习惯?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对老夫说便是,老夫一定竭尽所能。”
寿伯一边捧着碗热水过来恭敬地朝陆贤双手奉上,一边立在其身旁含笑着道:“陆院长平日里那么忙,没想到还关心我们这些下人的生活琐事,真是太难得了。老奴在这里过的很好,衣食住行皆都无忧,多谢陆院长关怀。”
见着寿伯腿脚不好,又还一直站着说话,陆贤忙朝其劝道:“这里又没有外人,寿伯腿脚不好,你坐下说话便是,无须多礼。”
闻此,寿伯倒也没有再推辞,一边在其身旁坐下,一边向其致谢:“老奴多谢陆院长体恤。”
陆贤笑了笑,忽然问道:“对了,不知寿伯来西秦学院已有多久了?”
岂料寿伯脱口即出:“至今已经有八个年头了。”
闻此,陆贤嗖的一下,顿时看向了寿伯那张布满伪善与和蔼的脸,故作一副吃惊地扬声道:“已经八年了?!原来寿伯可真谓是学院的老人儿了啊,这八年里,真是辛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八年前,若不是小姐好心将老奴在半路中带回到学院里,还安排了个轻松的差事,老奴怕是早就不得久活于人世了,又岂会有今日!所以,这辈子老奴也不会离开学院的,学院便是老奴唯一的家。”寿伯的演技亦确实不错,话语诚恳地不得不令人信服。
陆贤一边含笑暗自打量着他,忽然目光落到了其腿上,看来看去,不知道为何,总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便问道:“对了,寿伯的腿是怎么回事呢?”
闻此,寿伯忙附手上去在膝盖处一边摩挲,一边叹了口气苦道:“唉,年轻的时候干活做工,不小心被重物给撞了,家里又穷没钱看大夫,便随便找了个人给瞧了瞧,谁想越治却越差,后来也就放弃了。”
陆贤忙道:“老夫也略懂医术,不妨让老夫帮你看看,如何?”
闻此,寿伯倒似是一点儿也不心虚的样子,坦然说道:“如此,那就有劳院长了!只是时隔多年,应该是没救了!”
“有没有救,都得先看看再说,若是还能救,岂不更好。到时候,寿伯还能好好走走看看这大好河山呢,又何必将自己的一辈子圈在这里,整日与这些花花草草绑在一起白白消磨这好时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