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见到禾曦有些感慨,知她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不禁岔开话题道:“但是奴婢又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陛下今日在太和殿上召集满朝的文武百官筹集赈灾款,虽然说是募捐,但是却又给每个人都定了不同的数额,上至黄金千两,下至白银几两,大家都不一样,听说兰丞相,需要募捐七百五十一两黄金呢。”
这也算是异闻了,什么时候还有强行募捐的,还精确到这样子的数字,禾曦只是笑着不语,拓跋琛那日果然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只有让这些人付出更大的代价,他们才会知道痛,才会知道自己错了,天子庶民都是一样的。
拓跋琛,先让他们偿还欠你的,最后,你再来偿还欠我的。
丞相府内,兰之礼下了朝,便急匆匆的调集了府上的管事,连庄子上的管事也都叫来了,关在书房内商议着什么。
郑氏听见婢女报来的消息,她还不知道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能让兰之礼这般谨慎对待的,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她心中,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来,只觉得额角都在突突的跳着,她再也忍不住,由着婢女服侍着换了衣服,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却不想路上遇见了蒋氏,蒋氏身着一身薄红色的纱裙,随是人过中年,却风韵犹存,郑氏冷冷的瞥了一眼蒋氏,阴阳怪气的道:“狐狸精。”
蒋氏看了看郑氏来的方向,谦和的问道:“姐姐这是想要去书房么?”
郑氏不予理会,自顾自的朝前走,蒋氏微微一笑,跟在后面一同朝着书房的方向去了,刚到了书房的门口,便看见了兰博一脸急促的赶了回来。”
郑氏想来已经有半个月没有看见兰博了,见到兰博走在雨里,伞都没有打,只是穿了一件简单的蓑衣,难免有些心疼。
她一把拉过了兰博的手,柔声道:“你这孩子,怎么连个伞也不打,要是生病了可怎么是好。”余光瞥见了跟在身后的蒋氏,不由得抬高了声音道:“你可是我们相府唯一的香火,要是你生个病,我和你父亲是要心疼死的。”
蒋氏手蜷在宽大的袖子中,猛地攥紧了。牙齿也咬的咯吱咯吱的响,只不过被雨水盖了过去,兰博现在没有心思跟着自己的母亲给蒋氏难堪。
他胡乱的推开了郑氏的手,连声问道:“父亲可是在书房?我有要事要问父亲。”
郑氏见他脸上的神色并不想是装出来的,又联系起来今天的事情,隐隐觉得自己的儿子或许知道什么。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跟娘说说。”郑氏问道。
兰博现在哪里有心情跟她在这里闲话,今天他在军营中带兵操练,却不想听见下面有人议论纷纷,仔细问过才知道,今日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他还记得副将军同自己说的话:“陛下前些日子从张敏元那得到了一个账册,那账册里面详细的记录了各种受贿的数目和明细,原以为陛下一直压着不发,是因为法不责众,却不想在这等着大家。”那副将军,悔不当初的说道:“不仅仅是按照账册来的,每个人还多要多交一千两白银,这摆明了就是在警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