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禾曦止住了步伐,回首望去,见到巧儿从台阶上下来,步子有些急促,微微喘息着,脸上染上了些许的红霞,明艳动人。
“娘娘说,既然曦答应做了那药囊,那下次便带来吧,虽然是民间的偏方,但是好歹是小主的心意。”巧儿把皇后的话,转达给禾曦后,自己就回了内殿。
如意不解的道:“小主明明没有做什么药囊,为什么这么说呢?”
禾曦看着远处渐行渐远俊朗和较弱的身影,笑意渐浓,并没有说话,一路无话回到了合欢殿。
没过几天,冰泉宫就有喜事传来,原来是许晴儿被升了妃位,众人进宫还不到一个月,许晴儿就升到妃位,除了皇后,便是她位份最高了,一同晋升的还有婉秀宫的赵如雪,只不过赵如雪从美人升到了嫔位。
如意有些担忧,但是见到禾曦还沉稳似是一滩深水,也就不多言语了,服侍了禾曦这么长的时间,如意也知道了禾曦性子,看着不温不火,但是行事沉稳干练,心中不禁也渐渐的起了钦佩的心思。
然而宫中还没有喜庆多久,就又传出来一件事情,储秀宫自从上次被吊死的那人,又死了一个太监,这次是在储秀宫的一个水井中发现,听下人们传,那太监被捞出来的时候,肚子鼓鼓的,身上还带着伤口,被井水这样泡了几天,泛白的皮肉往外翻着,还散发着阵阵的恶臭。
但是最让人惊恐的事情不是别的,而是大家在那水井的上面同样看见了一个用鲜血画的鸾尾花,而查过名册之后,发现这小太监,原来也是先皇后宫中的。
如意跟禾曦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满殿的太监宫女们都吓得瑟瑟发抖,其中一个小宫女脸色惨白的道:“奴婢听说,这鸾尾花是先皇后生前最爱的花,这凶手处处留下这样的印记,是不是说……是不是说……”
似乎是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众人都惶恐的看着禾曦,禾曦却斜卧在软塌上,手中依旧是那本游记,听见那宫女这么说,禾曦有些好奇的直起身子:“宫中现在都怎么说这件事情。”
鲜少见到禾曦对一件事情这般感兴趣,宫人们便七嘴八舌的说开了,传言最多的就是先皇后化作怨灵前来害人,但是至于为什么杀害的都是原来未央宫的人,就不得而知了,或许只是巧合,毕竟储秀宫中现在的宫人都是罪奴府的,出来一两个服侍先皇后的,可能也正常。
禾曦到不这么想,她转头问道:“那贤王殿下可有查出什么?”
这个如意倒是知道的,毕竟贤王在宫中查案的事情,各宫都注意着,替禾曦拢了拢散落的裙摆道:“之前,那吊死的宫女死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目击的宫女,名字叫采荷,原本想要问些什么,但是没有想到那宫女活活的吓疯了。”
这唯一的线索也已经断了,案情自然就陷入了无解的境地。
“我们去储秀宫看看。”禾曦顿了顿,起身说到。
如意有些迟疑,方才说话的小宫女也劝道:“小主,那储秀宫现在阴森森的,后宫的娘娘们,都绕着走,您怎么还往上凑啊。”
禾曦理了理有些被压乱的鬓发道:“陛下只是说让贤王殿下查案,但是并没有说,不允许后宫的人插手,万一我们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也算是间接的为陛下分忧不是?”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上的伤疤慢慢的淡下去了很多,前些日子太医过来看过了,说是不出三四日就能完全好了。
如意见到劝不住禾曦,只好转身从衣柜中拿出一件素色的水粉绣白莲裥裙,簪了梅花银珠长簪,发髻上分别用两朵珠花压鬓,一切收拾妥当了,禾曦突然伸手打开一旁的妆奁,用笔沾了殷红的些许的朱红,在眉心处点了一朵梅花。
掩盖住了眉心的朱砂痣,如意不明所以,的确宫中盛行这种妆容,但是自己小主生的风华婀娜,尤其是眉心的一点朱砂,更显魅惑,点了这梅花花钿,倒是显得有些画蛇添足。
满意的对着铜镜看了看,禾曦带上了面纱,就往着储秀宫走去。
两宫离得极近,到了储秀宫,正看见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正守在宫门口,不是宫中禁卫军的装扮,黑衣短打,神色冰冷坚毅,想来是贤王府的人。
那人展臂拦住了禾曦的退路,冷声道:“这位娘娘,可是走错了地方,现在储秀宫的没有我们殿下的允许不得入内。”
“既然这样,那就烦请你帮我通报一声,就说曦答应来储秀宫看看。”那人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禾曦,却见到禾曦腰间系了一块简约质朴的玉佩。
虽然被重重叠叠的裙摆半遮住了,但是那侍卫还是神色大变,禾曦腰间带的赫然就是碧月令,碧月令,整个月卫都要听从这玉佩主人的,王爷把碧月令给了这女子,难道说?
来不及细想,他一改冰冷的态度,拱手道:“还请娘娘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回禀了王爷。”
禾曦笑意不减,点了点头,眉心的红梅随着她的笑意也绽放了开来,明媚多娇。
片刻的功夫,那侍卫就匆忙的出来请禾曦进去,禾曦带着如意走过蜿蜒的回廊,有宫人跪下行礼,但是却有人再见到禾曦的时候,明显怔愣了片刻。
禾曦望过去,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面熟,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之前服侍过自己的,她带了面纱,她的眼睛也像极了之前的沐锦,加上眉心的落梅妆,或许这是属于未央宫的一个秘密,当年沐锦为了讨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