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喂你妈吃’的问候,燃烧的钢芯子弹贯穿了夜空,擦着人狼的后背飞过,打断了无辜的路灯。
而人狼的后背上,也被子弹所掀起的气浪切出一道血肉模糊的裂痕。
愤怒的看向周离所在的方向,它已经彻底的愤怒了,猩红的眼瞳之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机。
“看屁啊看。”
周离站在最高处,对于它的注视不闪不避,冷笑着拉动枪栓,令炽热的弹壳弹出,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一次,他没有再去碰皮箱中码得整整齐齐的钢芯子弹,而是掀开了大衣的下摆,手掌轻轻按在在腰间的特质皮带上。
在指尖的缝隙中,十三颗子弹折射着惨白的月光,散发出宛如梦幻一般的杀机。
察觉到冰冷的触感,周离露出冷笑:
“普通的子弹不愿意吃的话……尝尝这个,如何?”
下一秒,冠以‘圣徒’之名的子弹被两根稳定的手指抽出,在月光下闪耀着冰冷的光芒。
————
在满目疮痍的小巷之中,接近三米的魁梧巨灵缓缓的缩小下去,重新变成姚虎彻的模样。
从车厢中翻找出绷带的阿蛇连忙围上去,重新帮他将手臂上的暗伤包扎好。
有些茫然的看着绷带上渗出的血,阿蛇有些无法接受的呢喃:“伤口撕裂的怎么比上次还要厉害?”
“别天真了,你以为‘鬼切’这个称号是怎么来的?”
姚虎彻靠在废墟上,复杂的笑着:“一旦被那一把‘哀哭之剑’留下伤口,除非是依靠特殊的武装或者第三阶段以上的能力去修复,否则是没法愈合的。”
就像是自己拥有着‘天启武装——断破铁锥’一样,‘鬼切’所拥有的武装名为‘哀哭之剑’。
一旦留下伤口,那么便无法愈合,被贯穿的痛苦不会随着时间离去,而是一遍遍的在伤口之中重演。
直到人发疯、死去。
因为这一道关键位置的伤口,姚虎彻引以为傲的力量几乎发挥不出一半来,要不然一只顶多是第二阶段的人狼,哪怕速度再怎么快,也被断破铁锥砸成肉酱了。
又怎么会像是现在一样,持续的徘徊在失血过度的边缘?
任由阿蛇帮他点燃嘴角的烟卷,姚虎彻深吸了两口,痛苦似乎得到缓解,眉头舒展开来了。
“那可是会吞噬人灵魂的武器啊。”
他低声呢喃:“靠着这把剑,依靠那只怪物,恐怕鬼切这些日子已经吞了不少的灵魂了吧?他果然是被卢飞铁重伤了……”
阿蛇有些担忧的看向黑夜深处:“他们既然杀掉了卢飞铁,为什么还不离开?”
姚虎彻欲言又止,可是坐在车头上的奥莉薇娅却忽然笑了起来:“因为他们在找东西啊。”
姚虎彻愣了一下,无奈的笑了起来:“哈哈,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呢,公主殿下。”
整个基金会之中,恐怕只有寥寥数人知道,并且敢用这个外号去称呼奥莉薇娅吧?
已经许久没有听人这么说过的奥莉薇娅愣了一下,再一次听到了夜空中传来的枪声,视线忍不住看向周离所在的方向。
“还有别的能力者在这个城市么?”
奥莉薇娅皱起眉头:“我记得这个城市的领主已经空缺了十多年了。”
“不清楚。”姚虎彻撑着助手站起来:“不过从刚才的攻击看来,至少他跟我们站在同一边上。”
“又是藏头露尾的家伙,想要让人把他拖出来打一顿啊。”
奥莉薇娅皱起眉头,忽然撑着车头跳起来,灵活的穿过车顶的破洞,落在驾驶座上:
“你们先回去吧,我追上去看看。”
姚虎彻拍了拍阿蛇的肩膀,示意自己伤势无碍,对着发动的汽车说道:“要不要阿蛇陪你一起去?”
“累赘就免了。”
抛下再次令阿蛇的自尊心碎了一地的话,黑色的越野车疾驰着远去。
……
在悄无人烟的寂静街头,王吟在寒风之中忍不住将脖子缩了一下,想要把耳朵也藏进大衣竖起的衣领中。
在惨白月光的照耀之下,白日里融化成黑色泥水的积雪倒映着天空上那一轮苍白的月亮,映衬得这个世界越发的冷。
时至后半夜,气温越发的低了,风里裹挟的冷气像是要刺穿衣服,钻进人的骨子里一样。
在冷风的吹卷中,王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五脏六腑都忍不住颤动起来。
“真他妈的冷啊。”
他抬起双手用力的搓动着,往掌心上哈着热气。
今天并非是他值班,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巡逻任务,如果是往常的他,恐怕早已经缩在被子里看电视看到睡着了。
只是自从那一天开始之后,他便做不到如同以前一样的漠然了。
他总是想起那个同事的孩子看向警察的愤怒目光,死者妻子绝望的眼神,还有从滴落在地上的眼泪。
有时候在梦中,那些眼泪会变成血,他只要抬起头就能够看到死去同事那凄厉的尸骨。
那个孩子,是觉得‘警`察’这个职业害死了自己父亲的么?
王吟茫然的走着,穿行在午夜街头的斑驳光影中,表情失落而愤怒,只能像当时一样无奈的低吟:“不是这样的啊……不是这样的。”
‘你的父亲是为了保护其他人而死的啊’,这样的话,他看着那一双眼睛,说不出来。
哪怕是再怎么冠冕堂皇的话、再怎么崇高的理由,对于遗属来说,也比不上逝去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