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也不说话。
宁可欣两人慢慢走到徐飞跟前站定。
“哎，徐飞？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哦，哦，没事。你们这是？”
“我们去买点东西，你去哪儿？”
“哦。”徐飞低了头，转身进了楼。
那女兵转头问宁可欣道：“他谁啊？”
宁可欣疑惑地摇摇头道：“你不认识，住院的一个病人。”
“那我们走吧。”女兵说。
“好！”两人手挽手往小卖部去，宁可欣边走边回头看向徐飞离开的背影。
……
徐飞在医院浑浑噩噩又呆了两天，这期间四团一个姓周的副政委提了水果篮过来看望过他，站在床前说了几句话，问了徐飞伤情恢复情况，说团里领导高度重视，会对当事人严肃处理，又叮嘱他好好养伤，不要受此影响等等。
徐飞勉强打起精神应付过去。等到第八天，医生经过检查后，将徐飞头上的纱布取了，示意他可以出院。
徐飞借来电话通知了郭仕强，郭排长很快过来，帮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去的时候，徐飞才发现郭排长带了辆勇士车来，车上装着徐飞的全部家当！
“走吧，新兵营已经解散了。我送你回连队去！”
啥？徐飞有些没反应过来。
“呵，你还不知道吧？你住院这段时间，老兵退伍了，你们新兵也已经下连队，你分到咱们二连！”郭仕强道。
二连！
徐飞松了口气，不过随即想起辛然，又想起王昊说过的话，心中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未来！
“排长，我们班其他人呢？”
“他们都去了各自的连队，”郭仕强道，“公牛去了警侦连，汤元化好像去了通信连，曾子轩去了汽车连，李晓军在一连，嗯，还有，李宇扬在五连，齐玉刚在二营机枪连，你和王昊在二连。还有，还有谁来着？”
“张小东？”
“对！那个胖子，也在咱们二连。”
没想到张小东居然分到了自己死活不愿去的二连，这下可有得他受的了！
“郭排，新兵怎么分配的呀？怎么感觉咱们班四分五裂了。”徐飞疑惑地问道。
“嗨，新兵下连都这样，一般都是机关直属队先挑，完了二五八连挑，剩下的按建制选呗，最后选剩下没人要的，就强行摊派。像你去二连是辛然选的，张小东和王昊就属于后者……”
想不到这两人做了添头！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在二连好歹还有张小东和王昊两个认识的新兵，不至于到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你住院这几天，正好错过了宣誓授衔仪式，挺可惜的！本来武营长还想让你上台代表新兵发言来着……”郭仕强道。
徐飞愣住了，想不到他的人生第一次就这样没了！
那可是他庄严的“成人礼”！
“行了徐飞！你也别遗憾了！其实就是走个过场，也就那么回事……”郭仕强丝毫也不体谅他的难过，继续叨叨。
徐飞低了头不说话。
“那啥，你要觉得不行，回头我给张指导说说？要不让他单独给你补一个？”郭仕强开玩笑地道。
“没有！郭排！就是，挺遗憾的……”徐飞终于开口了。
“得了吧！还不是怪你自己！敢打老兵，长本事了啊！”郭仕强调侃道，“自己也没个脑子，明知道打不赢还敢还手，自找的呗。”
“……”徐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还觉得自己憋屈。
“郭排，他们呢？”
“他们？他们事儿大了！唉……”郭仕强叹了口气。随即说道：
“部队三令五申不许虐待打骂新兵，这事儿哪包得住！后来报到团长政委那里。听说申团长雷霆震怒，要将打人的移交军事法庭判刑，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就改了内部处理。据说处理方案已经报上去了，估计很快会下来结果。打你那几个班长，都记大过处分，始作俑者林朝爱直接被降衔成了列兵！……”
“郭排，不是吴班长最先动手的么？”
“这个具体我就不知道了。还有呢，许排……许连长和文指导背了个记过。文指导最可惜，他本来今年要提正连的，也给生生抹了下来。营长教导员一人一个严重警告，我和你们唐班长算最轻的，只给了警告处分。
前两天团里召开了军人大会，还专门发了指示，要各单位加强作风纪律建设！嗯，大体就是这样。总之你一人遭罪，我们全都得陪着。”
郭仕强语气听不出喜怒，徐飞却觉得抱歉，想不到自己冲动之下不计后果动手，却连累了一票人。
“郭排，我……”
“嗨，算了，这也不怨你！年青人嘛，哪个能没点血性！以前部队里边这打人的多了去了，我当兵那时候变相体罚的也不少，只是这两年从上往下各级都在强调要依法带兵、文明带兵，所以这种事情已经基本杜绝了。总之呢，过去了就过去了，别多想了啊？”
“哦。”
“不过，”郭仕强想了想，好心提醒他一句：“许排听了文指导的话，回去给辛连长汇报了，辛连长说你个新兵蛋子，要煞煞你的傲气，你可自己长点心吧，啊？”
“郭排，文指导说啥了？”
“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说你射击打了50环，开始飘飘然了呗，然后不服老兵管教之类的。”
尼玛！
徐飞想起那天在文连青门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