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殿下,您能不藏拙了吗?过了头就是卖蠢了。”阿满毫不留情的批道。
“阿南,此人不能留,你如何想的?”宁泽也不看阿满的神色,径直对着姬南。
姬南刚刚被阿满毫不留情的揭露有些难堪,听到宁泽的话也是抿唇思索,似乎在下什么决心。
阿满见势不妙连忙说道:“今夜前来不是为了处理公主的事情吗?为何要牵扯到我身上,我是无辜的。”
“若堪得大用,那便可以用,若不行,那便由你处决。”
阿满见风向立马转变,不由得苦笑连连,本以为这太子殿下略施小计便能成功混入其身边,实现他的谋划,但是却没想到这姬南藏拙也就罢了,身后的这位广寒王宁泽更加难办。
“嗯,姬雪怎么样了。”
“太医说是怒击攻心吐血了,我今日去的时候正好听见她向父王告齐舒的状,一时激动便进去教训了她一番,她又昏过去了,被父王维护的死死的,估计下步就要开始设计齐舒了,我担心按照姬雪的性子肯定会这么做,所以才跟你商量商量。”
不得不说,以往也有些女子因为接近宁泽而被姬雪给收拾了,但是大多宁泽都是冷眼旁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是牵连到了齐舒,姬南明白,如果他不出手,等到宁泽出手的话,那后果就真的难以预料了。
“嗯,这件事我心里有数。”宁泽淡淡道。他这么说的意思也是给他一个面子,不会对姬雪下什么狠手。
阿满望望这个,看看那个,忽然觉得这两个人都有些深藏不露啊。
觉得事情差不多了,宁泽也站起了身,朝着姬南点了点头,然后就那么离开了包厢。将他们两个留在了原地。
待宁泽走出去了一会儿之后,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是王府的管家,说是太子妃说殿下吃酒吃的太晚了,也应该回府了,不能在外面多待着了。
姬南恢复了往常的憨直样,也是起身跟管家一道出门而去,只留下了阿满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发愣,有些不知所云。
后来,阿满被小二给撵了出去,然后云里雾里的回到自己暂住的地方的时候,才悠悠的醒转过来。
原来,他早就被套路了!
姬南算好了按照阿满行事有些乖张不按常理出牌,宁府的管家又是个不好糊弄的,带的还是个口信,因而就更加值得怀疑了。
不出半天,他的来历都已经给查了个底朝天。
今晚姬南能够将他带着,不过是带过来给宁泽看的,宁泽的态度是他不能留,但是他却被姬南给保了下来,如果堪用就用,不用的话就定然会将他无声无息的处理掉。
又或者,姬南将他推入到宁府的时候本身就是个试炼,演戏演的真好!亏他还以为这姬南是个好糊弄的,不过是爱使些小聪明罢了。
想到这里,阿满只觉的自己浑身冰凉,连打了几个哆嗦,原来他刚刚刀已经是真的架到脖子上了,他本来还那么有自信觉得一定能够应付的游刃有余。
但是现实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也是,一个是魏国朝堂上举足轻重的王爷,一个是魏国的未来继承者,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只怪他自己想到太简单了。
将身上盖着的布被子往上拉了拉,阿满心里不免有些凄苦,背国逃难讨生活,不是那么容易的,诸多辛酸只能往肚子里咽了,只盼着将来能够在魏国谋个好前程,方才能效仿那伍子胥,报仇雪恨。
这番思量,惹得阿满一夜未曾睡好,眼看着月落日升,愈见天明,到了实在是支持不住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可是谁知道就是跟阿满这猜想的大差不差,宁泽不过是觉得姬南能让人来府上传什么口信,有些觉得奇怪,以前有什么事情从来都是直接上门,或者是派人通知声去太子府上吃酒的,肯定是不会让人来传口信的。
于是也就去查了查,原来这叫阿满的这位还真的挺有来头。
不过既然姬南想用,一个逃亡出来的,暂时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对于宁泽来说,眼下没什么比齐舒的事情更重要的了。
而姬南那边就更简单了,他不过是觉得这阿满不简单,可能是个能用的,于是就让宁泽那里帮忙试探看看。
一来二去的,也不知谁被谁给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