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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一的第一响,发生在了高速公路的路口,一辆黑色奔驰被失控的大货车重创。
车上的袁家父子,一死一重伤,而死的人,正是年轻的袁烈。
没人能想到,一场车祸的突如其来,要了袁家公子的命,消息一直压到了晚上,才悄然放出来,震动了半个豪门圈。
谢安琪捂着嘴,几乎说不出来,反复确认着消息的真假,又特意给远在上宁的许霏霏打了电话,得知了事实,却不敢相信。
多年的好朋友,没爱情,不代表没友情,人就这么突然没了?
“哥……这不是真的。”
谢安河也被惊的酒醒了,安抚妹妹的情绪,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谢安琪抬起头,“我今晚要回去。”
“袁家现在一定正乱着呢,你回去了,也未必能见到……”他没说下去,因为已经见不到袁烈了。
“不行,我现在回去。”
“安琪!”
深沉有力的声音,来自她的父亲谢之渊,他走到两兄妹面前,轻轻拍着孩子们的肩膀,很显然他也收到消息了,“我刚刚打听过了,袁家现在拒绝一切外界联系,急着回去,也什么都看不到。”
“拒绝联系?”谢安河愣了一下,父亲点点头。
有阴谋……
那不是意外?
夜晚十一点,半个医院被封闭,连一个苍蝇都不放过的警戒状态,高度紧张的情绪彻底取代了新年的气息。
管家钱罗为首,带着一众袁家高层,走进了医院里,重症病房的袁天淳,刚刚醒来,就惊动了一众手下,急着关心他的安危。
老辣的钱罗却一人制止众人,“谁都不能进去,今晚,谁也不能离开,听懂了吗。”
说是管家,实际上钱罗就是袁天淳的第一心腹,如果袁烈顺利接班,钱罗便是两朝元老的地位,没人敢不尊敬他。
钱罗和医生简单的交涉过后,独自进了重症病房里,这里如同一个密闭隔绝的空间,安静的能听见手表指针的声音。
“大哥……”
看着病床上的袁天淳,钱罗忍不住哽咽。
“老钱……我没事。”他咬着牙,发狠道:“老子没那么容易死!”
“小烈他……”
“不用告诉我了,他就死在了我怀里。”
白发人送黑发人,袁天淳承受剧痛的打击,却如霸主一般,让人看不到他的一丝软弱。
货车结结实实的撞在了车的左侧,袁烈首当其冲,当初死亡,巨大的冲击之下,袁天淳半个身子被撞断了骨头,却命硬的活了一口气,他醒来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儿子死亡的那一幕,一定是儿子用命替他挡住了阎王爷。
此时的病床上,浑身包扎着绷带和夹板,袁天淳保持着清醒的姿态,看不到疼痛,看不到疲倦,满头的白发在灯光下发光。
“老钱,查得怎么样。”
“监控录像我看过了,货车刹车失灵,肇事司机当场就死了。”整场车祸中,也只有袁天淳活了下来。
“所以……我的儿子,就因为一个刹车失灵的意外,丢了性命?”袁天淳冷笑着,唯一能动的右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袁字头的命,是那么容易拿的吗,把那货车司机的全家,都找来。”
“货车司机没有家人,没有案底,干干净净。”
“哈!”
钱罗没说急着说,是想稳定大哥的情绪,他叹了口气,直截了当道:“一切做的太逼真了,足够以假乱真。”
“就看不出是别人的手脚?那货车司机的身份,不摆明着是敢死队?”
“是,死无对证,非常不好查。”钱罗说出了最坏的推测:“大哥,如果真是有人算计要害你,那这件事,我也逃不出嫌疑,我不能和你谈下去。”
“说下去。”
“你的祭祖路线,只有袁家的人才知道。”
袁天淳深居简出,很少露面,整个上宁市都极少有人能接触到他,包括许临风第一次见到他,都不知道传闻已久的袁老大,竟然有一头白发。
如此明显的特点,都没人传出去,足以说明袁天淳的低调保密,几乎是密不透风的状态。
因为他清楚,自己做到这个位置,就势必有人想要他的命,他是一个十分谨慎小心的人。
而每年的初一祭祖,是他必定出行的日子,也只有这一天,最有可能算计到他。
钱罗说出了最大的怀疑,“你身边的人,包括我,每个人都有嫌疑。”
“呵,混了一辈子,想让我在这里栽了跟头?做梦。”
“大哥,是我做的不周全……”
“老钱,我们出来这么多年,又不是第一次差点没命,需要这么婆婆妈妈吗?”
“可小烈他……”
“所以,你现在还低着头干什么!想哭给谁看?小烈能看到吗!”
重伤的身躯,字字如刀的咆哮出来,回荡在安静的病房里,仿佛敲醒了悲痛中的钱罗。
他猩红着眼睛,微微站起身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去找魏经理。”
“是。”
深夜,钱罗成了封闭医院中,唯一能自由进出的人。
斗兽夜总会门口,野兽的巨口前,魏无方穿的单薄,静静的等候着,钱罗的车疾驰而来,一脚刹车停在了他面前。
开门,上车,魏无方冻的双手冰凉,却面无表情,“事情我听说了。”
“消息传的这么快?”
“你不知道吗,半个市区的人,都看见新闻了。”
“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