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外的密林中,一身锦衣的杨康,惊疑不定的望着面前的人。
想到此人刚才说的那番话,迟疑了下,杨康盯着眼前之人,沉声道:“马师伯,切莫和弟子开这种玩笑。”
马钰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微笑道:“杨康,你来临安做什么?”
杨康略默,随后道:“我来临安的事情,你们又不是不知,我自离开……离开那里后,北上遇到我父王,他担心我的紧,随后,我父子二人便一同来到这临安,打算设法取得《武穆遗书》。”
马钰:“取得《武穆遗书》是为了什么?”
杨康想了想,道:“自然是借《武穆遗书》之法,打败……打败时常与我大金交战的蒙古。”
马钰没在意他的迟疑,而是道:“打败蒙古之后呢?”
没等杨康回答,马钰直接道:“杨康,你为了权利私欲,宁愿认贼作父,难道仅仅就为了现在的锦衣玉食吗?”
杨康听到“认贼作父”这几个字,脸色略有些阴沉,沉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刚才说要支持我登上金国的皇帝宝座?”说这话的时候,杨康的眼中闪烁着一股莫名的神色,呼吸略有些急促。
马钰道:“不错。”
杨康嘴角弯起,有些嘲讽道:“就凭你,能够扶我上位?”
马钰不在意他的讽刺,笑道:“杨康,你虽在完颜洪烈身边长大,略有心智手段,但到底年纪小,再加上你非我全真教高层,自然是不了解情况。”
杨康疑惑道:“什么情况?”
马钰道:“全真教统领天下道门,全真门徒更是威压江湖,但你不会真的认为全真弟子只会练武、念经吧,全真弟子,有入门,有俗家之分,俗家弟子遍天下,庙堂之高、江湖之远皆有,若你真的有那份魄力和野心,我全真教助你一臂之力,也未尝不可。”
杨康听了这话,脸色变化,半晌,道:“为何选择我?你要知道我是汉人,怎么能做金国皇帝的宝座。”
马钰看了他一眼,道:“之所以选你,恰恰是因为你是汉人。”
杨康皱眉,听了这话,有些警惕道:“你想要做什么?”
马钰摇了摇头,“你别紧张,贫道并不会要求你做什么为难的事,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牢牢坐稳金国皇帝的位子就好。”
说到这,马钰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奇怪。
杨康:“你们想要什么?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要帮我吧。”
马钰叹了口气,道:”你先不要对贫道有这么大的警惕,之所以选择你,有一个原因便是因为你是汉人,现如今天下动荡,汉人的日子不好过,贫道想来你是汉人,若是坐了金国的皇帝,便能善待金国境内的百姓。”
“除了这些呢?”杨康又问道,他不信有人会这么高尚,为了天下百姓,而不惜冒着如此大的风险,费心费力的帮他,插手帝位之争。
马钰略默,沉声道:“还有一个条件,便是全真教在金国传教,金国不得干涉,最为重要的一点,金国要抑佛。”说道最后一句,马钰紧盯着杨康。
杨康听了这个条件,心中才略有些相信,杨康虽不是出家方外之人,但对历朝历代的佛道之争之惨烈,也略有所知。
杨康眼神闪烁,若是这个原因,倒也能解释了,这些年全真教虽然依旧声隆,但衰落之相已现,现在马钰是全真教的掌教,自然要为全真教的未来考虑,而自己又是全真教丘处机的弟子,有这层关系,找上自己倒也可以说得过去。
想到这,想到那个位子,杨康心中也略有些火热。
不过他到底有些城府,面色不变,思索半晌,盯着马钰沉声道:“这件事,我师父知道吗?”
马钰摇了摇头,“这件事他不知道,全真教也只有贫道知晓,但这并不妨碍我们要做的事,贫道作为全真教的掌教,统领教内的一切人事,有些东西,知道的最为清楚,丘师弟向来是不管这些事的。”
说完,马钰看着杨康,断声道:“话已至此,说罢,你的决定?”
杨康略低着头,神色不定,拳头攥了又松。
马钰也不催促,挥了下浮沉,双目微阖,静静等待。
良久,杨康呼出一口气,抬起头,眼睛带着一丝红,看着马钰道:“好,我答应和你们全真教合作。”
马钰笑着道:“好,你放心,即使不成功,你也不会受到什么损失,若是成功,你将来付出的,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
杨康沉声道:“你打算如何帮我?”
说道正事,马钰也正色道:“作为诚意,贫道便送你第一份助力,《武穆遗书》。”
杨康诧异:“《武穆遗书》还在深宫,难不成已经被你取来了?”
马钰摇头道:“兵书不在皇宫,早就被人取走了,到时候我会派人交给你。”
杨康有些怀疑,但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又细细交谈了良久,杨康才转身离开。
望着杨康离开的身影,马钰神色有些莫名,随后一甩浮沉也转身离开了。
……
临安城内的客栈内。
完颜洪烈看到杨康回来,问道:“康儿,你去了哪里,怎么半天不见人?”
杨康关上房门,回答道:“父王,儿臣在这临安城内转了转,想仔细了解一下这大宋的都城,待他日我大金占了这繁华都市,必然又是另一番热闹之景。”
完颜洪烈哈哈一笑,道:“康儿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