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省某监狱。
这一天,三辆绿色军车停在了门口,随后数名荷枪实弹的士兵下车警戒。
早就等候在这的监狱长,忙走近,迎了上来。
一个身穿深绿色军装的身影,从中间的军车上下来,不是戴道晋又是哪个。
监狱长立正行礼后,笑脸相迎,“首长,请进,一切都能准备好了。”
戴道晋点头致意,两人略作交谈,随后一行人往里走去。
穿过几道铁门,戴道晋挥手让监狱长先行离开,自己一人走了进去。
“吱呀”
戴道晋打开最后一道铁门,走了进去,眼神环顾,视线定格在一个人的身上,笑了笑:“别来无恙啊。”
只见房间中,一张单人床上,一个人背对着,盘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犹如石塑。
那人似是听到了戴道晋的话,肩膀一动,转过身来,下了床。
戴道晋看着眼前的巴立明,个头比自己上次见的时候,又矮了几分,约么只有一米八出头,身上也再无当初那种爆裂的气势,再无那种凶悍逼人的感觉。
此时的巴立明,《养神金章》的修炼日益精深,周身气势内敛,功夫早就达到了顶尖,离“打破虚空,可以见神”也只差一步。
全身的肌肉皆可控制,内外三合,早就通达,原本一脸横肉的巴立明,此时面相温和,须如钢针也变得柔软,抛开仍显壮硕的身材,就和普通的中年人没什么区别。
戴道晋心灵强大,只是一眼,就将巴立明的状态瞧个通透。
戴道晋在观察巴立明,巴立明也在观察戴道晋。
巴立明双眼不时闪过精光,戴道晋达到“打破虚空,可以见神”后,这不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但巴立明心神观察面前之人,虽探不出深浅,但仍是感觉到比上次见面,有精进许多。
巴立明不禁想到多年前的那一天,初次见面时,眼前之人的青涩和稚嫩,谁又能想到,那个少年,今日竟走到了这一步,走到了自己的前头,略有些感慨。
两人相对站立,略默。
随后,巴立明开口道:“我听说,你们整的现在外面挺热闹?”
戴道晋听了,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轻笑一声,“在其位,谋其政,总要做些什么事,才不会被人骂自己尸位素餐吧。”
巴立明人虽然在监狱,但消息灵通,看着戴道晋,皱眉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云新觉促动的这次规模甚大的‘严/打’,应该有你的推动吧,你小子和他走的近,怎么?你想扶他上位?”
戴道晋听了,不禁笑着摇头,“你也太高估我了,我现在虽然挂着少将的衔,但远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更不必说什么扶他上位了。”
巴立明也知道刚才说的有些过,但仍是冷笑道:“云老爷子前几年死了,云家这一代,从政从商的不少,却没有从军的,军方系统没人,你在这时候给云新觉出主意,走的如此之近,就算你无心,难保他无意。”
戴道晋神色淡然,仍摇头,“就算他想做那个位子,那也是他自己的事。”
巴立明的话点到为止,略过这个话题,“这次你动静搞得太大了,明面上的‘严/打’,由公/安/部牵头,肃清社会,暗地里却是带领军方高手,捣毁各个地下黑拳场地,同时你又要整合国内的武者。你这样做,得罪的人太多了?”
戴道晋脸上笑意消失,眉梢带着一丝冷意,淡淡道:“这个社会的底层人民,虽然没什么翻身的希望,但所求不过安居乐业罢了,所以这一次将社会上的渣滓清一清,有助于社会和谐。”
“至于那些地下黑拳,社会隐患,自然要清除,没什么好说的。”
“至于练功夫的武人,侠以武犯禁,这些人本领高强,自然要给他们带上枷锁,在其位,谋其政,我身居现在的职位,自然要做些事情,力所能及罢了。”
巴立明眼中带着诧异,古怪的道:“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一个正直的人啊。”
戴道晋神情认真,摇头道:“不是的,我若是一个底层的挣扎的穷苦人民,我所想的便是赚钱养家;我若是一个走入绝境的人,也会冒险反抗;我若是地下黑拳拳手,需要打拳赚钱,给家里人治病,那么便会痛恨捣毁地下黑拳的人员;我若是要杀人才能活下去,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杀人,即使那人是个普通人。”
巴立明神情正了正,深深的看了戴道晋一眼,“你是想说,你是一个极度自私,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吗?”
戴道晋眼神深处银白星光闪烁,又摇了摇头,认真道:“也不是的,我若是手有余钱,也会施舍路边乞儿;我若是身居高位,也会做些实事,惠及一方;我若是……”
戴道晋说完后,牢房内陷入沉寂。
良久,巴立明神色幽深,感叹道:“是啊,人本就是矛盾的。”
听了,戴道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非圣人,所作所为,无非先己后人罢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一个人,先自己吃饱穿暖,才会想到别人,这些都是人之常情罢了。
人是一个很复杂的生物,没有纯碎的恶人,也没有纯粹的善人,大多数人都是自私的,但这种自私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先己后人,先顾好自己,才能考虑他人。
这也是戴道晋,在每个世界的行为准则,他从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杀人、救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人好、对人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