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听着这话,怪怪的,皱了皱眉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傅淳淡淡地笑了笑,长长的睫毛牵动着细长的眼睛,向上牵起一点弧度,淡淡的光线打在脸上,映出点点光泽,傅淳道:“你的才华,我追之不及,与你相比,多少人都要黯然失色,不要想太多,这些体力活还是交给健壮的男人来做吧。”
前边的话听
着还挺熨帖,听到后面的一句话,很是不服气,小脸一仰,眉毛一竖,从鼻子里发了一声哼。
傅淳看着文琪调皮的模样,唇角弯起。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摸文琪的脑袋,文琪下意识地躲开了那大手。
傅淳眼中闪过黯淡。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
看着暗下来的目光,文琪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傅淳走到那两个汉子跟前,蹲下身子,拍了拍自己的右肩。
两个汉子悠起一麻袋,一起使力,搭在了傅淳的右肩上,傅淳咬着牙闷哼了一声,缓缓站起身子,一步一步地步入堤坝处,每走一步,都要把脚从泥泞里拔出来,每迈一脚,漫过膝盖处的黄泥水激起圈圈水痕,向四周一波一波涌动。
文琪望着傅淳的背影,坚毅、挺拔。
远远地望见傅淳身子还趔趄了一下,溅起好多水,肩膀向下一沉,手肘都要触到齐膝盖的浑水。
文琪感同深受地躬了一下身子,嘴里还喊了一声“啊!”,下意识地还捂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好像背着麻袋的是他,有时候文琪跟着傅淳的步子还咬一下牙。
水还是向上涨,文琪看到这些和傅淳一样的汉子们,负着二百斤的重物,趟着水来回穿梭着,脚底下趟起此起彼伏的哗哗水声,水波上下波动,扬起一人高的黄泥水,也不知溅到谁的脸上,时不时地有人抹一把脸,发出呸呸之声。
两个时辰后.......
“不行了,我走不动了!”
“老王,老王,快起来,先上岸去!”
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东边的兄弟们先休息,我们来,一个时辰后轮换一次。”
空中陆续传出好!好!的声音。
傅淳又调度了一下人员分配。他不仅身先士卒,做的最多,干的最不要命,还要兼顾总体指挥,咬牙做最强的那一个,毅力在人前,俨然成了大家心中的不倒战神,白影闪过,激荡人心...如此更替轮换扛麻袋过去多半天时间,水势减缓,好多口子都堵上了,陆续有人都回来了。
站在岸边的文琪频频张望堤坝方向,这次傅淳走了都要有半个时辰了,早该返回来了。
文琪攥了攥手,来回走着,看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眼中闪过担忧,伸出脚向水里试了试水,好凉,激的打了一个冷颤,又把脚缩回来。
在岸边,风一吹,腿部湿冷的衣服直刺腿骨,文琪向手心吹着热气,来回跺着脚,焦急寻视傅淳的身影。
一咬牙,两腿入水向堤坝口走去,上下张合着牙关,瑟瑟发抖,身子一个趔趄,这是踩到下陷的泥泞里了,都拔不出脚,还要用另一只手把脚给拽出来。
又走了一段,脚下的泥地倒比刚才一段路坚硬,嘴里刚缓缓吐出一口气,前面一波水滚过来,直击两条腿向后扯起,上身向下栽去。两手扑腾下意识寻找什么可借力之物,捉住了荆棘树枝,一股刺心的疼痛,痛的文琪倒抽凉气,疼的眼部都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