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报过瑞王府一个女色都没有的,还真怀疑过一阵,私下还敲打过几次阿淳,当时他就一副你不懂我的模样。
这样一想,魅惑便魅惑吧,好歹是名女子,可为什么怎么看怎么像是位公子呀?
傅淳看着庆丰帝变幻不定的神情,吩咐内侍:“端一盆温水。”
文奉心中微有不舒服,摄于那是圣上,收敛情绪。
...
露出文琪白若凝脂,细腻光滑的脸庞,发丝散开。
庆丰帝看了过去,点了点头,像是位女子,闭着眼也不丑,只是这身量还未长开,儿子岂不还要再打两年光棍。
傅淳抱着文琪跪行上前:“父皇,你还在犹豫什么?”
“阿淳,你先起身!”,庆丰帝皱眉,怀中之人,说是国公后人,是她自己说的?施了何方魅咒,把一向冷严的阿淳迷得七荤八素的。阿淳长这么大,对一件事的热情从未出现今日的急切。未尝情事,还真有些狐疑,想了想,庆丰帝道:“陈国公还未走远,把他唤来,婚姻大事,总要问一问长辈的意思。”
同时喊了一声,“不用!”,是文奉与傅淳。
两人互看了一眼,文奉只轻哼了声,傅淳唇角微翘...
文奉并未看重什么世子身份,父亲的死,少不得陈国公府府内的阴私,难免要恼上一分的。他陈辅算什么,这是自己妹妹,和他有什么关系。
而傅淳只想尽快讨得圣旨,两人便异口同声说出。
庆丰帝来回看了看两人,微有不悦。
文奉自知失言,江湖走惯了,以后要收敛些了,忙跪下道:“草民失礼了。
府中之事就不烦扰圣上操心了。
礼曰,从父从兄,今父亲魂归天外,阿琪只有我一个亲人。
父亲归去时,把草民和妹妹托付给了沈尚书,尚书府有草民的身份文牒。
依法依礼,草民和妹妹更应听养父沈尚书教导!”
“哦,此话怎讲?”
傅淳也跪下道:“父皇,儿臣昨日琪,就是此人”,指着怀里的人。
庆丰帝有点惊有点懵,“他是沈文琪,尚书府三公子”,本打算给他一个前程,为国效力的,可惜了。
指着跪在地上的文奉,“他是沈文奉,尚书府二公子?”,还好,还留有一个青俊之才。
文奉再次叩拜,“子晨面见陛下。”
傅淳也叩头:“父皇!”
缓缓叙述他与文琪的过往,“父皇可还记得儿臣数月前所中的梦离毒,生命垂危,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父皇夜夜为儿臣忧心,微服出宫,深夜探望,睡梦中...儿臣都知道,知道父皇一片爱子之心...
后来是她,她师从康僮。是她救了儿臣!”
目露柔光看着怀中之人。
庆丰帝在听到康僮的名字时,双眼微缩了缩。
傅淳继续道:“领旨江淮巡查,走到武志县时遭遇刺杀,又是生命垂危,还是她,她赶往武志县,又救了儿臣一命。
大堤崩塌,还是她,助儿臣周旋豫州各势力,讨银讨米施救灾民,才免了武志县的危局。
她呀,为了筹借粮食,劫持了未来长嫂,难道她当时就没想过日后的尴尬,如何立足沈府,如何面对过门的长嫂,儿臣可是听说,沈府今年大公子是要完婚的。与长嫂见面之日,就在眼下。
于民,事态紧急。于私,也没有什么好的转圜余地。而她还是毅然做了决定,试问天下哪有她这样的女子,胸怀不让男儿!
前监察史不愿插手此事,还是她,论理论情,分毫必争,那一场争辩听得儿臣也是惊心动魄,现才想来,都还浑身紧绷,这才说服了史靖史先生,天下就是男儿,也不敢在御史口下讨说法,她呀~...”
回忆中,傅淳暖暖一笑,“不知哪来的底气...
再次堵截河堤时,出了些意外,当时儿臣沉睡过去,又是她,抛开自己生死,搀扶儿臣
...
生死之交,患难之情...救儿臣数命,今日请求赐婚,不是一时冲动。
儿臣说不出她到底哪儿好,就是看不见她时,心中慌乱...想着她的点点滴滴...
记忆以来,父皇就疼儿臣多一些,这次,可否应儿臣的请求,这一次,对于儿臣一生来说,至关重要。”
...
少言的傅淳,今日说出来的话比往日一个月都要多。
听着傅淳的讲述,跪在地上的文奉心中也是又酸又热,阿琪竟然做了这么多,比他这个哥哥做的还要出色,为何鼻子酸酸的,阿琪呀,哥哥不知如何才能让你过得更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