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天极一路直出旭阳殿,突然就在分道上停了下来。
“哎唷!皇上您总算停下来了!”朱铭气喘吁吁的为东天极披上裘衣。
“朕决定了,朕要去婵心苑!”东天极一本正经的说。
“皇上可是要去莫御秀那儿了?”尽管东天极的意图很明显,但朱铭还是习惯性确认了一下。
“赶紧的!”东天极不耐烦道。
朱铭点头,退了一步,高呼一声:“起驾!”
“那皇上已有了去处,微臣便现行告退了!”楼玉宇以为没他什么事了,想回去安排其他事。
“你去哪?陪朕走一趟!”东天极玩心大起,留住了楼玉宇。
楼玉宇本想推辞,却见朱铭正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向他投过来乞求的目光,楼玉宇那些推辞的话又重新咽回了肚子里,脱口而出两个字:“遵旨。”
得意园作为金碧城中最大的御花园,贯穿内九宫和九苑,所以想穿过内九宫往九苑走,从得意园走便是最快捷的近道。
东天极等人进了得意园,走了一段路,眼看着就快要到九苑的范围,忽而听到拐角处有嬉笑打闹声传来,东天极一时好奇心起命人小心的绕了过去。
正在接近,届时,一团雪球向着东天极的圣撵迎面飞了过来。
朱铭以为是凶器,大喊了一声:“护驾!”话音未落,雪球撞在圣撵的帘上,碎成了缤纷的雪花。
“大胆!和人在此惊扰圣驾!”朱铭横眉怒指。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一个面生的小宫婢跪在众人面前瑟瑟发抖。
说话间有一个雪球飞了过来,正中楼玉宇脸上。
“真是胆大妄为!圣上在此,何人胆敢放肆!”本就怒火冲天的朱铭见了此状更是火冒三丈。
“臣妾管教不严,让不懂事的下人冲撞了圣上,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陆婉娟不知从何处跑出来,带着一干人等惶惶不安的跪在圣撵前。
“臣妾莫承欢见过圣上!”莫承欢紧随陆婉娟身后,跪在圣撵前。
朱铭原本以为只有这陆婉娟,正想发难,却没想到莫承欢也在此处,朱铭脸色稍稍好了些,紧皱的眉头却仍不见松动。
“两位佳丽为何在此处喧闹!现在惊扰了圣上,该当何罪!”致命循例质问了一句,也并没有真的想要责怪她们的意思,因为他知道只要莫承欢在,这便算不了什么大事。
“承欢,过来。”莫承欢正要抬头解释,东天极便隔着帷帘把她叫了过去。
莫承欢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走到了东天极跟前。
“太远,再过来些,”东天极难得的严谨,虽无怒意却威严十足。
莫承欢又走近了些,又觉不妥,索性俯身过去。
东天极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了一下莫承欢的额头。
莫承欢龇牙咧嘴的捂着额头,嗔怪的瞪了东天极一眼。
东天极当做没看见扭头对朱铭说:“朕已惩罚过这顽劣之徒,朱公公就莫与她再多做计较了。”
东天极此话一出,在场的每一位都纷纷捂嘴偷偷的笑了。
朱铭一忍再忍还是笑了出来,捂着嘴应道:“是。”
“这是娟儿吧,你们都起来,都玩些什么呢,这么入迷,朕这大队人马接近也未曾发觉?”东天极让莫承欢扶着落了圣撵,马上又恢复了往日贪玩的模样。
“正捏着雪球打雪仗呢,臣妾打小生活在南方,从未见过这般大雪,去年臣妾刚进宫,看着心痒又不敢妄动,今日有莫姐姐撑腰自然性子放开了些,没想到惊扰了圣上,请圣上饶恕,”陆婉娟这番认罪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使人无法动气。
“娟儿所说都在情理之中,朕胸怀苍雷万里河山,又怎会容不得你这小小愿望,何况事出有因,朕怎么舍得怪罪于你,”若是别人,东天极当然要好好的惩治一番,但这陆婉娟是莫承欢的人,他不仅不能怪罪,反而还要夸奖一番。
“谢圣上体恤,”陆婉娟当然也知道自己是托了莫承欢的福才得这待遇,若是别人,少说也要受些责备。
“说起这雪仗朕也是很多年没打过了,”东天极弯腰捧起一小堆雪捏成雪球,掷向远方。
“承欢,你怎么想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打雪仗?”东天极扭头问道。
“臣妾便是见此处僻静,地方宽敞且鲜少人来,才选择了此处玩耍,怕的就是如方才一般伤到人,无端惹出是非。”莫承欢千算万算算不到这东天极会在这大雪天里寻到这里来。
“这隔一道墙便是九苑之地,怎么会鲜少人来,墙那头院子里是何人居所?”朱铭是万万想不到在这九苑之中还有这般冷静之地。
“这面墙那头是颖心苑,至于是哪座院落,何人居所,承欢并不是很清楚,”莫承欢也好奇过,但宫中奇事多了去了,她也没细想。
“回公公,是海棠院。”锦素在刚才来的时候向人打听过所以清楚。
听到是海棠院,朱铭心中便是一沉,心里暗骂自己多嘴,心中忐忑的看来东天极一眼,见无异常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管他呢,不是玩雪球么,朕也要加入,太医要一起么?”东天极用笑脸将多余的情感掩饰了过去,手上不知何时又捏了一个雪球,说着就往楼玉宇脸上砸过去。
楼玉宇故意躲得远远的,没想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