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而耐心地看着酒馆中的喧哗,萧风视线中突然出现一人。
那人一副儒生打扮,此时正在与掌柜的说着什么,手中还不停比划着,似乎是在问个什么东西,正是那个差点与萧人看似落魄潦倒,却仍给人一种儒雅斯文的感觉,自然而然便让人觉得舒服亲近,觉得非凡。
萧风略略扫了那读书人几眼,更加确定心中想法,嘴角微弯,伸出手指轻扣了几下桌面,冲于逸半开玩笑道:“于叔,帮我教训个人呗。”
于逸微微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那读书人有问题?”
萧风浅浅一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将手在两人眼前晃了晃,“自己看。”
于逸二人愣了下,随即反应了过来,四道犀利的眸光立即直愣愣向柜台方向射去。
武者的视力本就极好,更何况酒香馆并不算特别大,三人的位置距离柜台也不算特别远。故即使是手上的茧这点细节,两人亦能看得清清楚楚。
不多时,两人收回目光,似懂非懂地看向萧风。
萧风见两人迷迷糊糊,压低声音解释道:“那人明明是个读书人,手掌中怎会生出如此多茧来?如果说是家境贫困,因生计所致,虽是说得通,可是不是太辱没读书人的斯文了?”
世俗界自千年前三分天下,如今已和平近千年。经济政治迅速发展,读书人的地位亦逐渐提高,重文轻贾、重文轻武,重文轻农几乎根深蒂固。故对于大多数读书人来说,‘嗟来之食不可食,书生骨气不可弃’几乎成了本能。简单的说就是,对于大多数读书人来说,就算真的饿死,也不会因生计问题而损了读书人的颜面。
李于二人一怔。
萧风接着道:“而且,他之前抢先我一步进入酒馆时的速度似乎快了点,步伐也太稳健了些,故我觉得这人应是习过武的。”
于逸略带诧异地抬头看向萧风“少爷察觉不到他有修为吗?”若是平常,萧风从不会解释这个,因为没有必要。
萧风点了点头,他那番话可不是对李云说的,“所以我才奇怪。武人的地位虽不高于文人,但地位也绝对不低。而且一般来说,没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并不算读书人,所以地位比之武者稍有不如。看他穿着,明显无功名在身。即如此,他既习武,为何还要以文弱读书人身份示人?”
于逸低头思忖了下,“那属下去试探一下?”
萧风满意一笑,他正是此意。
正要点头,身边却听一人突然自告奋勇道:“让为兄去,事情保证办得妥妥的。”
李云跟萧风游历并非一次两次,对于萧风的突发奇想也是见怪不怪,但他这次是着实好奇萧风主仆俩人要搞什么,一直纠结于人家会不会武这个问题上又有何用意。可奈何当真是一句话也插不上,故一听到于逸说要试探立即提起了兴趣,怎么着也要插上一脚吧。这不,还未等萧风回话,李云便急吼吼起身,往柜台方向而去了,好似生怕有人抢般。
萧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无奈撇了撇嘴,有点无语。
这种事有什么好争的,很好玩吗?
两人静静远望,只见李云先是同掌柜打了声招呼,而后温文尔了点什么,忽而面色一沉,一爪便向那书生抓去。
那书生显然未料到李云会突然动手,狼狈地退了几步,险之又险地躲过了李云迎面一爪。
之后,李云又连出六掌三腿,皆被书生险险避过。
这运气简直好到逆天了。
数招落空,李云觉得甚是没面子,眼都有些红了。一咬钢牙,又是一鞭腿往书生下盘招呼而去。
眼看李云几乎急了眼,就要真的打起来了。
便在这时,书生的运气好像一下子被用完了,自己把自己绊倒在了地上。虽险险避过了李云的招式,可若无意外,李云下一招必然是避无可避了。
众人一片嘘声。
“怎么样?”看着一众人围着起哄,远远观望的萧风挑眉平静冲于逸问道。
“有点架子,但底子薄,经验也不够,属下猜测并非从小练起的。倒是头脑挺聪明,时机把握得还算不错,身法也算高明。”于逸作为皇城中精心培养的护卫,眼力自然差不到哪儿去。
萧风赞同地笑了笑,微微眯起眸子,“的确是习武不久,底子差正常。但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呼吸节奏很奇怪。”
“奇怪?”于逸略有诧异,又认真地往人群方向看了两眼,谨慎道:“似乎太过绵长了些?”
“嗯!”萧风再次点了点头,补充道:“不仅仅只是绵长,似乎还有一种韵律,就仿佛......他在炼一口气,有趣得很。”萧风那灿若繁星的眸子里闪着好奇的光芒,似乎小孩子遇到了新奇的玩具般。
于逸皱起了眉头,迟疑道:“少爷,那......”刚出缥缈楼,于逸觉得都一事不如少一事,并不想随意招惹他人。
“为什么不查?当然要查,而且必须细查!”未等于逸说完,萧风便似乎看透了其心思,打断其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