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太高看你自己了。”秦祁无奈摇着脑袋。
楚云笙身无长处,有什么值得被人惦记?
秦祁这话很难听,楚云笙完全没心思去计较这些,她问,“难道不是冲着我来的?”
问出口后,她随即又猜测,“是你连累我了?”
“就你这脑袋啊,真不知道怎么活到了现在。”秦祁忍不住伸手,敲了几下她的脑袋。
楚云笙吃疼的后退了一步,神情哀痛揉着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肯定是被你连累了。”
说完,她恶狠狠瞪了秦祁一眼,若非秦祁,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事端!
秦祁抽了抽嘴角,“若不是救你,还真不会有这么多事。”
他开始怀疑,当初为了救下楚云笙,分心让刺客溜走,到底值不值得。
闻言,楚云笙脸上一抹尬色,她谄笑着说,“小事一桩,问题不大,相信你肯定可以把流言平息下去。要是不可以,我就一个人扛着,这件事情绝对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翻脸的速度,秦祁剑眉一挑,“不怪我连累你了?”
楚云笙笑呵呵说着,“互相连累,互相连累。”
秦祁救下她,秦祁的对头利用这件事,弄出漫天谣言,将她和秦祁推向舆论的浪口风尖。
说不上谁连累谁,但到底是因她救而起。
楚云笙识相的换了个话题,“是谁弄出这件事情?”
即便针对的不是自己,那也祸及到了自己。
瞅着巧舌善辩的楚云笙,秦祁唇角扯起一抹笑,“你这么聪明,肯定有你的见解。”
“我……”她眼睛翻白,她哪里知道秦祁有多少仇家。
再次看向秦祁时,秦祁已经走远,楚云笙感觉一口浑气压在胸腔。
其实,她还有很多话没有说:比如流言没有平复下去,秦祁不会真的要娶自己吧;比如上次赌约的输赢。
望着秦祁黑色身影夹在两堵朱红宫墙之间渐行渐远,最后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了视野,她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个男人活得很沉重,随意的一个举动就会被人盯上,譬如今天这种进退维谷的局面,他或许遇到过很多次,只是旁人不知道罢了。
这种想法占据了她的思维一段时间,她甩了甩头,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楚云笙在皇宫的小道上漫步着,说好的皇宫一日游,早已经抛弃脑后了。深陷这重重宫宇中,撇开外祖母的长乐宫,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去哪里,哪里可以去。
一路上信步游走,常有遇到一排排碎步急促的宫娥,也偶尔遇见穿着妩媚的宫妇,颔首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走动了一圈,又走到了御花园中,那个偶遇瑾瑜郡主的地方。
她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她觉得有必要自己当做情敌。
瑾瑜从小在皇宫长大,鲁莽是鲁莽了一些,但该有的心思算计肯定样样齐全。她要是因为秦祁,和瑾瑜结下仇怨,倒霉的永远只会是她。
和豆蔻一路打听,总算是摸索到了瑾瑜居住的棠梨宫。
瑾瑜是皇帝亲弟弟,哲亲王之女,寄养在皇后膝下已经是天大的恩典,又赐了棠梨宫,这个待遇比起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也难怪,顶着女主角光环的顾伊棠,也要对瑾瑜郡主退避三舍。
进了棠梨宫,瑾瑜看见她,一脸不欢迎的模样,“你怎么来了?”
楚云笙心下冷笑,能走进棠梨宫宫门,说明瑾瑜也想见她,如今又表现的一副不情愿的模样,不觉得矛盾吗?还是说摆脸色给她看?
同样是郡主,瑾瑜有皇后宠爱,太后也未曾让她受过委屈,这一辈公主封号从“阳”,她是以公主的规格册封,论起来半点不比瑾瑜差。
要说唯一不行的,就是永宁府门楣无人支撑,哥哥未及弱冠破例册封官品,世家公子里面是头一个,比起盘踞官场几十年的那些人,还是差之甚远……
她敛住心绪,望着满脸不忿的瑾瑜,“有些事情,想找你说清楚。”
瑾瑜现在瞅见楚云笙就来气,“在长乐宫,太后说了什么,你比我更清楚吧,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一直守在长乐宫的必经之路上,遇到十一公主,和十一公主叙话间,十一失口说出了“嫂子”,难道这还不够明朗吗?
楚云笙不否定瑾瑜的说法,“太后有意牵线,我拒绝了。”
“哼,便是你答应,祁哥哥也不会答应,到时候你可就成为笑柄,你倒是会给自己找后路。”现在,楚云笙的每一句话,她都听不进去。
在她看来,楚云笙的每一个举动都是恶意,即便她是拒绝了赐婚。
“我来找你,不是听你冷嘲热讽。”瑾瑜这样的态度,她心里很不舒服。
若非想未来这段时间在皇宫可以住的安稳,她也不会来找瑾瑜,她是找瑾瑜解开误会,不是跪.舔.求放过。
瑾瑜仿佛听到了笑话,讽笑着,“那你说说,你找我干嘛?炫耀吗?”
“你也不动脑袋想想,谣言传的那么凶,你的祁哥哥是不负责任的人吗?
我要是真的想嫁他,就应该顺从太后,而不是拒绝。
你应该清楚,太后召我入宫的本意就是要赐婚,让太后改变主意,这需要费多大的功夫?
我要是想当肃王妃,何苦去触太后霉头,驳回她的意思?”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楚云笙口干舌燥,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她想不明白,瑾瑜这个脑袋,在宫中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