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祁辩解,楚云笙更是气。
不觉间,秦祁已经从楚云笙手中夺过了橘子,往楚云笙面前逼近,“张嘴。”
偌大的身影往这边靠近,楚云笙心中警铃大作,往后退了一步,在听到他的话后牙关紧咬,瞪大一双眸子,想看看秦祁到底想干嘛!
身后是刚刚走过来的小路,鹅卵石铺就,一眼见底。
秦祁朝她逼近,楚云笙自主往后退着,同时警觉瞪着面前这个人。她在他的身上嗅到了报复的味道,但分明是这个人轻薄他在先,怎么自己还成了被报复的对象?
这算什么?
越想越怒,秦祁依旧朝她逼近,她继续往后退着。一个不留神,脚后跟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身体重心往后栽去,心猛然收起,张嘴下意识要喊叫,手则是大弧度地划着空气。
秦祁是瞧着这边有一块较大的石头,才把楚云笙往这边赶,背着面,楚云笙也瞧不见这边的阻碍,然后——
瞅准时机,他手中的橘子往楚云笙嘴里放去,与此同时伸出另一只手,紧拉着楚云笙。
千钧一发之时,楚云笙力气大的出奇,感受到手中攀了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借住这个力道稳住身形,下意识她使了十足十的力道拽着。
身体重重摔到肉垫上,楚云笙没太大感觉,只是脑袋蒙了一下,耳边听见几声闷哼。
她晃了几下脑袋,甩去脑中懵然,勉强支起身子,去看压着的东西。
秦祁——
她瞳孔一缩,正想问“怎么是你”,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堵着,说出来的话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刚刚秦祁好像往她嘴里塞了什么东西,现在反应过来,唇齿有几分酸涩味道,她眉心皱做一团,把嘴里的东西啐到旁边。
楚云笙撑起身子,正欲起身,秦祁手一拉,楚云笙又倒下了,不过这次倒在他身旁。
秦祁侧向楚云笙那边,眼底充斥着幽怨,“你这女人好狠毒的心肠,自己摔了还要拉上我。”
那时候,谁还顾的上这个,总归是楚云笙理亏,沉默着。
思索了许久,又觉得不妥,猜测的问,“刚刚不是你推我的?”
“你推我,然后抽开手。我失了重心,虚拉了一把,就把你拉下来了。”楚云笙对这个推测很有信心,她怒容,“你这个人贼喊捉贼。”
秦祁汗颜,如若他不是亲身经历,听了这番话,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秦祁的沉默,楚云笙只当是理亏,正想要起来,另一只手却被拉着,她没好语气,“你拉我干嘛!”
“躺着。”
楚云笙磨牙,“要躺你自己躺。”
秦祁紧紧拉着楚云笙的手,“那你拉我起来。”
“……”
她要是有这个力气,早就自己挣扎开了。
楚云笙觉得今晚的天色不错,没有嚷着要起来,单手枕在脑后,望着漆黑天幕中星罗棋布的星光,“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秦祁纠正,“要看你什么时候吃腻这里的东西。”
若是这么说,她保证可以住到谢老太爷赶她走,“这一路上,你不都安排好了么,尝尝个各家口味比吊死在一家好吧!”
秦祁眉宇微挑,“怎么忽然想走,想早点去北狄了?”他别开头不看她,同样望着天上繁星,眼眸却黯了。
“是想去。”她诚然点头,南秦早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挂恋,“不过离开之前,想去鄞州看看。”
在京城时,她是想要逃离。如今离开了京城,逃逸的心情没那么重了。
北狄融合了南秦和胡人的生活习性,在北狄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桂花鸡。要是这一路上可以走慢点,这样该多好!
秦祁眼底闪动着情愫,“还记得上次说的那个金矿么,就不想去看看吗?”
“不想。”楚云笙答的果断。
秦祁不解,“为何?”
她眼睛一闭,眼前摆满了晃眼的金子,她吃味的说,“我要是去看了,你就不怕我抢回来?”
秦祁一愣,好笑的点头,“也是这回事。”
楚云笙对那座金矿的认知很模糊,只知道是顾伊棠从山崖上滚落时候,无意间发觉了溪水里携带着细金,顺着水源找下去,果真就找到了那个金矿。
提起金矿,秦祁凤眸深邃起来,从始至终都不明白,楚云笙是如何知道金矿这回事,这丫头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京城,又是如何得知这事?
楚云笙不知身旁的人已经起了猜疑,无事人那样,“我们明日就走吧!”
“桂花鸡不好吃?”
楚云笙摇头,桂花鸡当然好吃了,否则她怎么会把整只鸡都吃完呢,“我想去看看下一家。”
“陈留的枫叶乃是一绝,如今又逢秋日,本来是想带你去看枫叶岭。”说到这,他遗憾叹息一声。
来这里,这还是第一次过秋。想到疏影台那一片白茫茫的银桂,仿若雪花那般窸窸窣窣飘落的景观,继而又脑补出枫叶岭红的火烧一样的领子。她想,那一定非常的美吧!
逃离了京城,好不容易放松一下,楚云笙是想去瞅瞅。
“我不想太多人去。”楚云笙也不知怎么着,忽然就说出了这句话。
秦祁不解她这是何意,但很快就明白,“那好,明儿一早,我让郡守去清场。”
这次换楚云笙愣了,她解释说,“也不是要你赶人……”
她深吸了口气,“不是要你把人赶走,只是……只是不想太多人去。”
心情好好的去看景,她只是想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