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楼里他会见王孙公子,王孙女眷。茶楼里他结交三教九流江湖义士,无论对方何种身份他总是不卑不亢的与他们结交,让人感觉他不在乎是身份地位,只是单纯的依照性格喜好交友。
屋外的小雨淅淅沥沥的慢慢变小,乌云退去晴日渐现,是出行的好时机。
木瞻缓缓起身,柯萨辛放下猫儿赶忙到一旁的屏风上选了一件夹了毛绒的披风,她贴心的为木瞻披在肩膀上,玉手轻轻地挽起木瞻披散的长发为他挑出来,踱着小碎步跑到木瞻面前为他系牢披风的带子。
柯萨辛无微不至的伺候着木睚,给木睚穿好衣裳后又取来了暖手炉塞在木睚怀里,二人指尖微微触碰,他的手还是如此冰冷,叫柯萨辛直心疼,“主子,马车备好了在外面候着呢。”
木瞻点点头随后又上下打量着柯萨辛,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不悦,他伸出手捏起柯萨辛的衣角,搓了两下试探了厚度,“小姑娘家,光照顾我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这衣裳这么薄冻到自己怎么办?府里给你做的新衣裳面料都是我亲自给你选的花纹,怎么不穿?”
一物降一物说的就是有道理,大巫师看得出来木睚是真心待柯萨辛,从生活中的小细节,到他总是在柯萨辛面前装作翩翩君子。
不过是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展露自己最好的一面罢了,如此一想来木睚也不是无情,也是有心,只是心不在自己身上而已。
这算不算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呢?大巫师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心中的失落简直要溢出,幸亏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庞让人难以察觉他的喜怒哀乐。
倒也不是柯萨辛不爱穿厚衣服,只是她一天到晚活动身上总是热乎的,再加上从小练武身子底板又好,自然要比这文质彬彬的木睚抗冻一点。
可是柯萨辛也不解释,只是笑着点点头心里吃了蜜糖一样“谢主子关心,回来就换。”
临走前木睚朝着大巫师扶手作揖,“木睚失陪。”
大巫师摆摆手也不多说话,他朝着自己这般彬彬有礼,无非是故意气他,装模作样真叫人生气。
木睚带着柯萨辛一路出了詹王府,上了马车,路上的下人见了木睚都如见了木瞻一样不敢懈怠,谁不知道这王府里有两个主子,尤其是不能怠慢了这大皇子,曾有一小丫鬟没准时给大皇子送膳食,叫詹王知道了,打了二十板子就罚她去后院做最粗俗的活,到现在都没被调回来。
出了王府,上了马车,穿过大街小巷便来到了热闹的集市,茶楼从来都是卧虎藏龙的地方,文人雅士,官员大臣,王孙公子,江湖走侠,各自有各自的故事,各自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说书先生今天说的是一出刘备三顾茅庐的老掉牙的故事,台下就有人起哄要换个听听。
掌柜的见是木睚来了赶忙上前去迎接,这位主现在可谓是天下谁人不识君。
“殿下请,昭大人在二楼雅间恭候多时,特地吩咐小的在此迎接。”掌柜的满脸的讨好亲自安排,木睚也不与他说一句话,只是笑着点点头,柯萨辛跟在身后给了老板银钱拦住了他跟着木睚的脚步“掌柜的且忙。”
言下之意就是叫他别再打扰,这掌柜的也见过不少世面,拿了银钱便也不纠缠是个明白人,嘴上说着谢,脸上笑开了花,总想着攀附权贵,可权贵都不屑看他,但是掌柜不着急,日子久了多少都会有些情面。
今日木睚前来茶楼乃是赴约而至,前些日子他在这茶楼听戏,昭思主动上前来与他攀谈,因为救了木眈负伤所以昭思被皇上给封了官,自此自立门户也就不在跟着那没前途的木眈鬼混。
昭思曾经跟在木眈身边见过木睚最狼狈的时刻,照理说他应该避之不及,但是却偏偏自己送上门来,因为昭思知道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现在昭思在朝堂是应是属于木瞻一派,木瞻替他安排实活叫他建功,因为之前他父亲刑部尚书属于木眈亲信,为了保全昭思,刑部尚书主动辞官告老还乡以免坏了儿子的仕途。
现在刑部尚书一职业空缺,昭思曾私下与木瞻会面表明追随之意,木瞻正值用人之际便也留他在身边,答应等他稍有功勋便向皇上举荐他坐这位置。
所以为了这官爵之位,昭思也得勤勤业业的为木瞻卖命。
而木瞻最在乎的又是他这个皇兄,自己若不和木睚搞好关系,以后怕是也没有上升空间,昭思是个聪明人,与其等仇家找上门来,不如自己去负荆请罪。
对于那段黑暗的过去,木睚也不想回首,对于昭思他肯定是记着仇的,木眈,昭思,李闻达,皎月,商琴琴,一个都别想逃过。
面对猎物,最好的捕捉方法就是放下身段对他百般容忍,让他觉得自己安全,等他不在防范的时候在给他致命一击,可不快哉?
所以,木睚对于昭思是一副往事莫提的宽容模样,说懂他也是寄人篱下迫不得已,轻易地就原谅他了。
对于这份原谅,昭思觉得来的突然又轻易,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又欣然的忽视细节欣然接受,他便从此经常给木睚送礼约他出来喝茶看戏想要讨好木睚缓和关系。
木睚也不拒绝,看心情赴约,每次都叫昭思空等个一两个时辰后自己才姗姗而来,昭思没有生气的资本,只能忍着,这叫木睚心中感到快乐。
上了楼,木睚在楼梯上就听到了悠悠琴瑟之声,男子空旷醇柔的声音配着拨人心旋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