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看着王异变戏法一般的做着安排。王异道:“抬来!”几个大火盆被抬了出来。
安排已毕,王异对魏曼笑道:“素闻魏军师神功盖世,一双铁拳,可以发出炽热高温,是也不是?”魏曼忙道:“是。”王异道:“这就是了。下面就要请魏军师出马了。”魏曼忙道:“前辈吩咐。”王异道:“这二十个大碗,里面一半被封住了,是装的一些奇异之物,这些物事,务须以军师这对高温铁拳来催动。”魏曼道:“是。”
言罢,魏曼使足将力,用了招“阁满溶浆”,霎时间,雄浑将功凝起,一双拳便通红起来。将双拳伸至巨碗之内,碗内封闭的填充之物便似在随之沸腾。稍时,王异说好了,魏曼点点头,回了双拳,伸下个巨碗内。一会儿功夫,二十只碗都做好了。
王异道:“架在火上!”军士们便将这二十个巨碗架在了火上。王异道:“生火!”军士们将火点起。
火烧了约有数十分钟,巨碗个个通红,恰在此时,只听雷电交加,风也起了,吹的众人长带飘飘,如在梦中。王异哈哈一笑:“倒冰!”数十万斤的大冰块被分别倒入了碗中。王异又道:“放入神农投石车内!”十个通红的大碗便被放了进去。
王异闭目等待,众人凝息观望,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当下黑云遮日,虽是白天,却如傍晚般阴兀,。“轰”的一声,天边响过一道巨雷,将半边天都映的光亮,王异目一睁,道:“投出去!”“唰唰唰”数声,十只巨碗被投了出去,接着如法炮制,另外十个也被投射出去,直指天云。
二十个巨碗在空中飞腾,到了投石车之极时,却不落下,碗底破裂,内中被火烧而积的热气pēn_shè而出。热气尽后,碗中封闭之物骤然爆炸,一阵华彩映天,数十万斤冰块被直直的撞了上去,直落黑云之中。
魏曼、于明、于霜音忍不住都大叫起来:“好!”
冰块飞行之际,又吸了些水汽,更加沉重,到达云层之时,已达近百万斤。有道是“饮水思源”,云乃雨之源头,源头这一冰封,所形成的雨水也便化作了冰雪,效果百倍于冰块本身。近百万斤的冰块一入云中,云层便骤然降温,内中积累的雨气,尽数被化为了雪雹,再一声响雷,纷纷扬扬的漫天落下。时伴狂风,风被这整天而来的冰雪所化,成了冬日般的冷风,呼啸而过,将那些尚未成冰的雨水化作了阵阵冷刀一般。
一时之间,飞雪漫天,在以废丘为中心的天地之间尽数倾撒开来。六月飞雪,约有一个来时辰,炎炎盛夏便变隆隆寒冬。
于霜音及时的为王异披上了一部猩红大袍,王异整了整领子,对于明道:“明儿,我不擅统兵,剩下的事,就该你们去做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于明大笑道:“老祖宗,儿子就是再笨,现在也知道该怎么办啦。您老就自回大营里等待佳音罢!”
于明会同魏曼于霜音一道,让六千魏军全部穿上了棉袍,魏军初时不明白主将意思,还为大夏天里抱棉衣而甚为不满,眼下一朝明白,都是大感上峰神机妙算。只是有几个初时因为置气而把棉袍扔了的军士大为叫苦,跑遍山上山下去找袍子扔哪儿了。
蜀军之内,却是一片叫苦之声。
刘瑶被冻的瑟瑟发抖,因为是夏天,军内没有冬服,找遍全军上下,最厚的东西就是那个地图,刘瑶披在身上,嘴唇发白,说不出来话。
银斧道:“真……真……是……天……天……天杀的鬼天气,怎么好……好的夏天,突然就变成冬天了?冻……冻杀我也!”铜镖道:“还有衣服么?都拿来!”金剑憋着口热气,没敢说话,幻若把四角羊唤了出来,柯算左修卡依幻若一起抱着它取暖。
刘瑶冻了好一会儿,忽然灵光一闪,道:“我想起来了,王府宝物里,有件‘五火柱’,可以生温,快去拿了来!”听到个“火”字,众人眼睛一亮,金剑终于开口,道:“老二,听到没,你快去……快去拿来。”银斧不忿道:“为什么是我?我刚刚有了点暖和气,别让我动。”刘瑶道:“这是军令,快去!”银斧只得忿忿而去。
稍时,银斧跑了回来,道:“王爷,那五火柱不见了!”刘瑶大惊,道:“如何不见了?不是一向由云儿收着的么?你没问她要?”银斧道:“也没看见依云姑娘。”刘瑶闻言更惊,一时间不知所措,又想到了马陵的话,更是忐忑,然而毕竟还心存侥幸,不愿相信,正要自己去找,忽然一声“兹啦”,帐顶上被撕开个口子,一物事被掷了下来,掉在地上,“哗啦”一声粉碎,细看时,正是那“五火柱”。
只听得帐外娇柔话声响起:“王爷,对不起了。这些年蒙你对我如此眷爱,可惜终是敌我双方,有缘无份,从此,咱们不必再见了罢。”刘瑶听了身子一震,心如冰窑,这正是马依云的声音。
刘瑶脑子轰一下空白,一时间百感交集。马依云自小在蜀地,八岁那年便已出落的绝色小美人一般,刘瑶见之惊为天人,从此暗许了必要娶她之念。后来他忙着争位,马依云与玉正平渐渐相熟,还曾用马家金牌帮他脱出成都,刘瑶听了之后只觉万般无味,当时便想宁舍了王位不要,也要去追求马依云。好在后来玉正平南征北战,一直身在外地,刘瑶趁此机会大献殷勤,终于掳获美人芳心,前几天向她求婚,她已答应了,刘瑶大感现在真是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