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了下来,李北堂环顾左右而言他,从风土人情聊到天气冷暖,只急的柯算坐立不安。又说了一会儿,柯算打断他道:“将军,我还是想说一说我的计划。”李北堂心中暗笑不已,道:“好罢,那柯校尉便讲上一讲。”
柯算将一番计划说了,其实不过一些寻常的诱敌之计,然而在李北堂听来却是惊讶不已。他心道:“这少年果然厉害,依他的法子,只怕破莲花关必矣。”口中却不在意的说道:“虽算不上什么好计,然而也可一用了,你先退下,本将在斟酌斟酌,务求万无一失。”
柯算退下后,李北堂照着柯算的计划布置了下去,三日后果然攻破莲花关,孔知节率几十骑从城后突围而出,李北堂早已预伏在此,截了下来。
两人战有十余合,孔知节刀刀凶狠,李北堂抵挡不住,卖个破绽从战圈中脱出,忙祭起三枚宝珠来。
珠光运起,数十道光芒不住飞转,孔知节躲避不及,被掀下马来,李北堂大喜,将焱淼二珠收起,单留下一颗“森木珠”,珠子一晃,使招“拂面网”,一部藤曼大网落了下来,要将孔知节罩住。
便在此时,一道白光闪过,那藤网霎时被割破,孔知节本想着今番被擒被矣,见状喜出望外,也顾不上看来人是谁,忙向外跑去,哪知还未跑出两步,那白光又是一闪,孔知节后脑上重重挨了一下,立时晕了过去。
李北堂见有人来割破自己藤网,先是吃了一惊,心道莫非敌兵又有强援到,正要先奔回大本营之时,才发现来人却是左修,一怔之下,继而大怒,喝道:“小子,做什么,造反么?”
此时柯算、卡依也已先后跑到,柯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左……左……不……不可鲁莽。”
李北堂见三人先后而至,怕他三人联手,心底有些发怵,听柯算如此一说,登时放下心来,神色上又严厉了几分。左修指着李北堂,怒道:“打破莲关关,明明是柯算的主意,你将计划据为已有也便罢了,这擒将大功却也要独占,太也不知羞耻!”
李北堂面上一白,道:“我乃一军主将,你只是个校尉,如此目无尊上,还把军法放在眼里吗?”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军法在军人心中甚重,尤其像柯算左修这等自幼便入军校修习之人,李北堂提到这节,左修一凛,一时气馁,手也放了下来。
李北堂见对方气势弱了,心想我若不趁此机威服了此人,今后更降不住这些少年了,心思一定,喝一声:“今日就要让你明白明白的……”“规矩”二字尚未出口,“焱火”“淼水”二朱已暗地运起,在空中将转开来,一道道光线激射而出,直奔左修而去。
左修正自思想军规和现实之间的矛盾,一见对方出手,也顾不得许多了,将骑刺握紧,身子一晃,避开数道火光水线。李北堂深知这法珠之效,一道道射出,速度甚快,然而左修竟然很快,化成飞影也似,尽数躲了过去。
不但李北堂吃惊,连柯算卡依也吃了一惊。他们一向和左修在一起,知道左修素以速度为长,但没想到竟一快如斯。柯算暗想:“这小子伤好了之后,怎地如此快了?”
左修闪躲了一阵,心中怒气越来越盛,一时间便也不管什么军法上司,将骑刺一挺,往李北堂猛扎而去。李北堂忙将森木珠运起,珠子飞转,身前立时形成一股坚木屏障,左修骑刺正扎在这坚木上,入木三分,却只是穿不透,李北堂暗自庆幸:“幸好刚刚留了一手,可知万事切须留点余地这句话总是不错的。”
又战数合,李北堂无法伤到左修,左修亦是无法取胜,柯算道:“李将军、左修,都是自家人马,收了手罢。”李北堂正要这么一个台阶下,抢先撤去火水二珠,道:“就听柯兄弟的吧。”左修兀自不忿,被柯算苦苦劝回。
有了左修这一闹,接下来李北堂也不敢太过专擅,堂而皇之的请了柯算来做参赞,只是不免又当众作些“素有知人之明”之类的自我表扬,柯算也不在意。他心思细,又久学兵家,本也知道李北堂的如意算盘,然而一上了战场,就很有些颇不及待的要去争胜的念头,只求赢了敌兵,这内部功名之争,早就放之脑后了。
按着柯算的计策,李北堂又胜了几场,接连夺下关山、眉岭、秋寨等数处关隘,兵锋直指“武南三关”中的第二关:荷关。金剑大喜,为李北堂报功请赏,刘瑶大笔一挥,批了他个四品横野将军,李北堂喜的摩拳擦掌,当着安定王特使的面立下军令状,五日内必破荷关。
然而只攻了一日,李北堂便觉狂喜之下,那军令状立的有点儿鲁莽了。这荷关重镇,乃是很魏军大将刘猛亲自镇守。刘猛身为钟会手下宿将,虽智谋不及魏曼,比起柯算也是不如,然而身经百战,自身既勇,手下又皆是能征善战之士,攻之殊为不易。柯算立下奇策五条,三条得中,数度将刘猛围住,却都被他奋力突围而出,李北堂一度与其乱军中撞到,战有十合,运起三珠来,哪知刘猛早有准备,立时运起钢筋铁骨,火水木尽数喷在身上也只作不知,同时战刀扬起,一招“商山刀”劈来,李北堂大骇,忙逃了开去。
钟会旧将四员,司马荣、孔安、刘猛、太史,除太史已被罗真所杀之外,其余三人仍是各率一部,如今皆在军师魏曼的指挥之下。四人之中,太史最为忠直,在对罗真时也坚持不愿退,故而死在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