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一时间不明白其意,本待弃她而去,又想着借用她的本事,筹躇不下之际,只听得前面说道:“原来是封封姑娘,今个儿怎地有空来我们这儿了?”他抬头一看,见说话的是个蜀军军官,看样子和这少女竟是认识,而这少女好像是叫做封封。
这少女正是玉正平身边的狐族少女封封。狐族之人都擅变化之术,封封是族中圣女,变化之法自然更胜一筹。方才“以臂撞人”之法,便是将手臂变成钢铁结构,队长见识有限,不识得这门功夫,是以吃了大亏。
封封久在玉正平身边,手下军官都识得她,知道她天真烂漫,都对她极有好感。眼下玉正平虽然被免职,罗真马陵王武等也被罢绌不用,但十万大军不可能一发儿全换掉,所以基层官员仍是原部。这军官见了封封,满面是笑,只问她来做什么。
封封道:“你见过他没?”军官自然也是不懂她口中的“他”是指谁,问了几句也是不明白,只得先把她叫进营中招呼,封封叫高文一起进来,军官听高文也是蜀中口音,也便不以为意。
高文不知道封封的来历,只是见军官们对她神色都很是恭敬,知道她必有来历,心中大喜,寻思这下去界山关许是要方便的多了,和封封的对话也多了起来,煞有介事的问起她那人的情形来。
高文道:“他叫什么名字?”封封打了个响指,道:“李郡!”高文道:“他是蜀地人么?”封封摇了摇头:“不知道啊。”高文奇道:“从他的口音你还听不出来么?”封封奇道:“魏人蜀人口音有什么不同吗?”高文心道当然不同,魏人是北方口音,蜀人是南方口音,相差极大,一听便知。他不知封封是狐族人士,对人类语言所知本就有限,只以为她单是阅历太少。若放平时,高文不免奚落她一番,但眼下有求于她,于是也就不说了,只哦了一声,道:“他是做什么的?”
封封想了想,皱眉道:“好像是秀才?不对不对,也不是秀才,他说他哥哥要他习文学武他都不乐意的,所以不是秀才来的……也不对,鞯胅晋袄,茷疤烖豮脾韄隉,他好像说过要考秀才,但要考成都的秀才……”封封说的零零落落夹杂不清,说到乱处又不免带上几句狐语狐调,是以更加难懂,高文实在无法明白,也只得算了。
二人用过了点心,又坐了一会儿,高文便要提议去界山关看看,说不定那儿能见到那李郡,封封听罢大喜,便要拉着他上路。刚出军营门,便听得一阵大叫:“快!快!手上轻些,他身上有伤!”只见是一群军士,抬了一付单架,正在往里担一个伤者。
高文想着界山关的事,心急如焚,对此全不在意,只催着封封快走,不料封封却“呀”了一声,跑了过去。
封封看着担架上的伤员,道:“呀呀,左修啊左修,你怎么了?”
只见左修躺在担架上,闭着双目不省人事,浑身上下都已湿透。封封在玉正平身边办事,自然认识凡静,于是也与这些凡静小组成员颇为熟悉。左修自然是无法回答,旁边卡依忧心忡忡的道:“他受伤了。”
封封忙问:“怎么受的伤?”卡依摇了摇头,柯算叹了口气,道:“那日我们一同赶回军营,途中遇到敌军埋伏,我们好不容易打败了那几头妖兽,翻过一座山时,却在山涧边遭到了一条水龙的袭击。我们三人打它不过,左修将我们推了出来,把山门强行关上……等我们从后面找到条路进去时,左修就已然这样了。”
封封道:“那定是那恶水龙伤的他了?”柯算也如卡依般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道。等我们进去时,那水龙却也已死了。”封封奇道:“是左修奋力杀的吗?”柯算道:“不是。一来那水龙太强,我们三人联手都打它不过,左修定然无法伤它。二来那水龙是被利刃切作了两段,想来不是刀便是剑,而左修使的却是骑刺。内中关节,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然而现下关口,却是要快快救左修。”
众人忙着把左修抬了进去,交给军医医治。军中医生诊视了一番,也是不明其理,只开了几个药方调理。封封跟着照顾了两三天,左修依旧不醒,高文十分焦急,此时却也不好开口提去界山关的事。
又过了两天,左修虽然仍未醒,但已能喂进去汤水,看来性命无忧,几人略略放下心来。高文趁机提去去界山关的事来。封封望望柯算卡依,柯算道想来左修不是一两日可以康复,只有慢慢调理了,好在这军营之内不缺人看护,你自去忙要事,封封这才离开。
二人一同往界山关方向走,刚走了半日,便见有数十股部队勿勿往返,有魏兵有蜀兵。高文知道定是战事已起,心下担心魏曼,便央求封封去问战况如何。封封虽认得蜀中军官,但也不是全识得,当日下午来往的部队里没一个识得的,只得作罢,第二日上见到一个曾在马陵部作副官的校尉,这才向他询问起战局来。
从那校尉口中得知,眼下蜀军士气如虹,短短数个时辰便已将界山关围了个水泄不通,眼下魏兵不利,魏曼正在率军突围。高文听了身子一震,便要拉着封封去校尉所说的东面突围方向看看,封封却是不愿,定要往北面武威方向走,高文灵机一动,说某日里听人说话,依稀间李郡好似便在东面,封封于世故心机一道全然不通,只以为他说的是真,由是一并赶了来。
两人快马疾行,赶到界山关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