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这一玩命,反轮到钢爪营战士们有点纠结了。他们一向是以钟昂本队精兵自居的,从来都是自视高人一等。要是和影骑部队拼死,他们一点没说的。但和这一群土包们决死,总感觉有点不划算的样子。
这一拼命一纠结,一上一下,双方的士气便易了位,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堂堂钢爪营,竟和轻兵曲战了个不相上下,攻了一柱香时分也没能攻上去。
钟昂咬了咬牙,在想怎么办。而这时马陵已经想好了怎么办。
马陵看着奋死的轻兵曲们,热泪盈眶的喊道:“好样的!这才像我马陵的兵!”士兵们倍受感舞,愈发死战。马陵这时又调动了影骑—虽然他们限于地形,此时已无法施展骑兵战法,但他们良好的弓箭技术,决定了他们即便下了马,依然可以是群相当不错的弓弩手。
在他的命令下,影骑战士们下马,冲上了坡头,拿出箭来展开了弓弩射击。影骑战士人人皆有极强斗气,射出距离很是不错,呼呼呼一阵,斗气弹往坡下招呼而去。
见对方有反击之势,钟昂也容不得多想了。他旗令一挥,让所部不分主次,全员参加攻坚。他有人数之众,又有以逸待劳之便,人海一涌而上,战斗愈发白热化了。
阳平关。
洛丘激战的消息已传到了此地。众人正在向玉正平请令。
众人的一致意见是马陵此仗打的非常好,第一时间拿下了洛丘。眼下被人数远胜于已的敌兵围住,他能挺到现在更是不易。而当务之急,就是马上便派兵去支援洛丘。
可玉正平却没说话。他抿了抿嘴,右手托着下巴,支在案边。
霍恩以为他是不想救,急道:“玉帅,马陵是我军大将,不可不救啊!”
玉正平道:“救是一定要救的。我打算亲自带兵去。只不过我在考虑我一离开,谁可以守卫阳平关。”
“自然是王将军啊?”霍恩觉得此问题很不成问题。
玉正平摆了摆手:“不。王武部队我另有他用。”
玉正平思量之际,辛月站了出来。他朗声道:“玉帅,交给我吧!”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辛月和曾宪铎一样,都是玉正平中军校尉。自秦虎安虎死后,中军护卫工作便一直由他们担任。除了跟着玉正平之时,他们平时干的也就是些打黄油卖鸡蛋的工作,传传令,收收税,交交费,诸如此类。从未独当过一面。
守卫蜀中第一要塞阳平关,此任可其之重?辛月主动请缨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勇气。
其时曾宪铎正在装模作样的想着:“谁合适呢?”见辛月这一请缨,他很受震动。因为工作关系,他和辛月走的是最近的。两人经常在一起。辛月和他军阶一样,但入伍比他晚,所以他一直视他为下属,辛月自是不干,两人便常常拌嘴。
在此以前,曾宪铎一直以为辛月和自己一样,都是胸无大志,也没什么担当。上有好领导玉正平,外有好将军天罗地王,他们也就是个内勤人员,应付应付杂事罢了,一遇重大事总是要躲的,安全第一。
这一刻,曾宪铎才明白原来辛月想的远比这多。
他很受感染,不知哪来了一股气,也站了起来,道:“我愿和辛校尉一起守卫阳平关,如有差池,要我们脑袋!”
众人面面相觑起来。二人的勇气让他们很是意外,但对二人的本事实在还不太有底。
玉正平看着他们。
他盯住他们的眼神。他发现两人的眼神都很坚定,里面透出一种自信,一种有些冲动的自信,而这正是玉正平相要的。现在的情况,冲劲远比实力重要。
“就这样罢。”玉正平指了指二人,起身离去。
两人身子一震,知道玉正平这平淡的一句话,就是已经将这大担子挑在自己肩上了。
玉正平亲率部队赶赴洛丘。身边带了霍恩:主意是为了让他多些实战经验,这有利于今后参谋计划的制定。行至一处路口,玉正平让大军停了下来。
罗真止住部队。霍恩问道:“玉帅,何事?”
玉正平以马鞭指了指路口两旁的树,对罗真道:“把这些树全砍下,树干挡在路中。”
军士依令而行。
“你率一千人留在这里罢。”玉正平对罗真说。
“是。”罗真依令率部伏在了左侧的草丛中。
玉正平继续前进。霍恩不解,快马上前问道:“玉帅,您刚才的布置是什么意思?”
玉正平笑道:“刚才那个路口地理甚佳,肯定会有敌兵从那里来援,而且会是骑兵。树木挡住,骑兵无可施展,罗真偌大名声率军一出,敌部必是溃然弃马而逃,那些马就全是咱们的啦。”霍恩暗暗记下。
因为是急行军,玉正平在不到两柱香后便到了洛丘战场。
到达之时,钟昂已四面将洛丘围住猛打,而马陵则正亲自展开了搏杀。
轻步曲和影骑已展开了混身解数,挡住了敌军四面八方而来的数十波攻击。当下,马陵亲自冲他一冲,誓要更坚死守之志。
他跃至战场,荡开长枪,展开一招“千军避易”,数十名敌兵戟矛齐断。他往来冲突数次,钟昂多次欲围,却只是围他不住。
钟昂大怒,要下令发起一次全军总攻,不占洛丘誓不退时,玉正平的部队到了。
玉正平部队一到,双方优劣立时逆转。
玉正平当下带的虽然不是玄甲卫也不是风雷六营,但一来主帅亲临士气大涨,二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