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情报,他知道司马懿所部,不过是曹操的各地驻军,并非身经百战的野战军团。这一场遭遇战,双方竟然打了个胜负难分,这让他有些不解。
战斗,就在双方将领都有些意外的情况下,继续了约有两柱香的时间。中间有数名刘军突破到了司马懿身边,挥起战刀要剁翻司马懿。但见到敌军主将,一时有些兴奋的他们,忘了及时组成战斗队型,司马懿手中黑色羽扇一挥,深厚的将力瞬间便让他们五脏俱裂。
“摩左老小子手艺的确不错。”司马懿看着扇子,百忙之中也不忘露出他那经典的笑容,开一下玩笑。
“是时侯啦,唉,没想到真用的上。”他轻叹了一下,笑着,把手中的扇子,高高的举向了空中。
在司马懿举起手的这当儿,邓艾正在放下手。
其实这么说并不准确,较为准确的说法是,邓艾拿着兵器的手正在非常有力度的,放下。
而对面就是张冲。
张冲直到现在也没搞清楚,邓艾是什么时侯冲到自己面前的,他的心情非常突然。那种情况下,如果他有把ak-47的话,一定会马上拿起来扫射,可惜那时侯还没有,于是他拿起的是配刀。
邓艾就好像一只狐狸一样,灵巧的从山后面绕了过来,就在张冲还在吆喝着命令攻击山下的邓凡时,他和他的小队就已经发动了对张冲的突然袭击。
两个年轻人交手了约有十几合,大致是不分胜败。张冲带兵经验相当有限,但习武的经验却远比带兵为多,所以交起手来并不会吃什么亏。
但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让他非常纳闷的是,邓艾使得究竟是什么路子。他拿的是一支不算太长的枪,然而舞动的法子却和枪法完全没有什么联系。他每打上几招,总是会下意识的做出来一种类似于甩动的动作,张冲很难理解这动作的意义是什么。
其实,如果他看有机会一下放牛娃甩鞭子赶牛的话,他应该就会很容易明白邓艾这招式的出处了。
邓艾的奇袭打乱了整个步骤,虽然张冲十分不甘心,但也知道如果再拖下去,被两面夹击的后果,于是他只能做出撤退的决定。
张冲所部按着早就演练熟悉的撤退用阵型,缓缓的向后撤去,十分有序,这让邓艾看得有些惊奇,这也是他第一次对诸葛“八卦阵”留下深刻的印象。多年以后,他对自己的儿子邓忠说起这一幕时,对此的评价是“张冲之用兵虽一般,然其部所用之阵,真神鬼难测也”。
不过惊奇归惊奇,一付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气,再加上这次用兵的成功,让邓艾十分兴奋,他不愿意就此放过已然狼狈不堪的猎物,带着人一路继续追去。整整十里路,张冲就从来没有彻底甩开过他,气的张冲不时大骂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
“你丫的有完没完,日你八辈的,还上瘾了!”
或许是敌人的咒骂更加激昂了邓艾的情绪,本来只打算追十里的他,作出了追二十里的决定。这一个临时的决定,使他凑巧看到了司马懿刚才举手之后的结果。
可以确定的是,司马懿刚才的举手肯定不是投降,也不是在要求回答问题。这是一道军令,军令之后,便是三路伏兵齐出。
这三路伏兵并非是专门针对某种情况的配置,而只是司马懿的预备队。他打仗有一个习惯,不会在第一时间就把家底全亮出来,玩个酣畅淋漓的三板斧。他会先出一部分,谋定后动,根据战场上的具体情况再决定许多事情。
从这点上讲,他和吕布的用兵方式可以说是正好相反的。
三路预备队一出,司马懿和张飞两部的交战立马起了质的变化。刚才双方是僵持不下,这几路兵一出,司马懿准确的将他们送到了最佳的进攻地点,处处打敌软肋,张飞感同身受的觉的肋部有点痛。
看着这一切的邓艾,对司马懿有了些崇拜。有关这种心情,可以参考一下一个自学成材的天才画家,刚刚获了一个业余组冠军之后,突然看到国画大师作画的心情。
“这就是司马奇将军,厉害吧,你小子要学的还多着呢。”已经赶上来的邓凡,看着邓艾有些瞠目的样子,说道。
“原来将军大人叫司马奇。”邓艾在心中暗暗的记下。
很多年之后,邓艾成为了征西将军,他才搞清楚司马懿叫司马懿,而不是叫司马奇。其实邓凡说的就是司马懿,但他太浓厚的方言,连儿子邓艾都不能听太清楚,毕竟邓艾稍大之后就一直在中原生活。
事情如果一直这么样的发展下去,那么结果就会是唯一的。然而这个世界奇妙就奇妙在,总会充满变数。
那个人,那个可以让张飞心里有踏实感的人,在此时出现,改变了发展的轨迹。
人的心理是很奇妙的。
每个人,都会不自觉的追求一种安全感,就像孩提时代会不自觉的爬到父母二人的中间一样。
大了之后,许多事情都在改变,但这种心理的实质却没有什么变化。许多人看起来颠沛潦倒,却始终有着坚定的眼神,令外人百思不得其解。我也不得其解,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必然是由一样事物支持着他们,使他们感到无比的安全和踏实。
这种“事物”,有可能是一件东西,比如价值连城的宝贝,也可能是某种信仰,比如佛祖或上帝的庇护,也有可能,是一个人。
在张飞所部兵败犹如山倒之时,一个人迈着缓慢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