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濛看向我,听到我略微严肃的声音,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我看到他的动作,却感觉心都沉了下来。
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这根银针到底会给陈静带来哪方面的哪些伤害,但是我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根银针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王濛早就发现了,为什么还任由它存在于陈静的身上,给陈静带来危害呢?
我将我内心的疑惑问了出来,但是王濛却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放长线钓大鱼。”
此时的王濛,声音淡淡的,但是他的话却如同数九寒冬的雪花一样落在我的心上,让我感觉到好一阵的寒冷。
“你难道不知道,这根银针会给陈静带来伤害吗?”
我看着王濛淡然的表情,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想法,对他大喊。
“我知道,但是如果不任由它在陈静身上,怎么能揪出这幕后黑手。”王濛突然看向我,直直地盯着我说道。
好计算啊,听了王濛的话,我此刻只觉得他的心思缜密,这是多么老谋深算啊,将一切都计算的刚刚好,但是,却唯独忽略了它给人带来的伤害。
难道,他真的是死去太久了,所以没有了人类的感情吗?这样的王濛,我还能继续相信吗?
“如果这件事的主人公不是陈静,而是我的话,你还会任由银针插在我身上,只为了得到事情的真相吗?“
我没有看王濛的眼睛,我怕在里面看到我不想看到的神色,在问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也是充满了不确定。
或许,我在王濛的眼里,是特殊的那个人呢?也或许,他舍不得为了事情的真相而伤害我呢。
但是,良久,王濛的嘴里还是吐出了我不想听到的那个字:“会。“
此时,我觉得自己多么可笑,人家是鬼啊,是罗漪眼中的大人,他虽然强大,但是他也是凉薄的,或许在他眼中,人命如同草芥。
“好,我知道了。“
我此时只感觉眼睛酸酸的还发胀,眼睛里有湿润的感觉,我知道,那是泪水。
原来,我还期待自己在他眼里是特殊的那一个,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背过身去,努力的将头朝上终于将眼里的泪意憋了回去,爷爷说的多,王濛始终是鬼,或许,我真的要和他保持距离。
不然有一天,或许会将我自己都搭进去,毕竟,看此时的样子,他并不在乎我不是吗?
而我还傻傻的少女怀春喜欢着他,这是多么可笑啊。
将手上的银针收回包里,我没在理会身后的王濛,径直走到路边,叫了一辆的士回到了舍友们所在的宾馆。
眼下这个情形,陈静没有生命威胁,我暂时也没精力去她家探查情况了。
我上的士的那一刻起,眼角的余光还注视着王濛,只见他看着我,眼里的目光十分淡然,像是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猫猫狗狗一样。
直到的士车走出了很远直到见不到他了,我才确定,他没有追上来,可笑我的心里还期待着他会追上来和我解释。
哪怕他是告诉我,他只是想查明事情真相才会这样说的。
而且只要他告诉我,我就不怪他了,可是,他并没有,反而一脸气定神闲,就好像我……本就没那么重要,不是么?
颓然地回到宾馆,三人四仰八叉的睡在一起,口水都留在了床上,本来想和她们挤一挤,但是我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加上舍友们老是将腿搭在我身上,还跟我抢被子,无奈之下,我只得重新去前台开了一个房间。
用房卡打开房间,我将包随手放在了电视柜上,脸也懒得洗,就躺在了床上。
酒店的房间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我平时最闻不惯这个味道。
但是此刻我却没有什么顾忌,只想将头埋在被子里,睡个地老天荒,什么王濛什么银针什么法阵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让他去见鬼吧。
但是,我显然低估了王濛在我心中的位置,刚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出来平时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身上好闻的檀香味,那是我熟悉的味道,他经常穿着黑色和白色的长袍,人如修竹,遗世独立,他指尖凉凉的温度。
这一切,如同罂粟一般,困扰着我,挥之不去,却又让我甘之如饴,让我着迷。
我到底是怎么了,他是鬼我是人啊,我们只是搭档而已,我在幻想什么呢?
在床上辗转反侧还是难以入眠,我索性起身洗了个脸,当我拿着毛巾擦着脸出来之后,我注意到了电视柜上有一包烟。
一般宾馆房间都会有方便面矿泉水烟之类的,不知道怎么的,我此刻鬼使神差的便拿起了烟拆开,还拿着打火机点燃了烟。
都说烟酒消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烟被点燃,立刻在昏暗的房间里,氤氲起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我看着手中明灭的火星,咬咬牙,放入口中猛吸了一口,但是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呛如肺里的刺痛。
我瘪瘪嘴,将手中的烟摁灭在了烟灰缸中,怅然的看向窗外。
此时,窗外的月光也悄悄的藏入了云层,顿时房间也暗了下来。
由于没有开灯,当月光暗下来的时候,房间顿时就陷入了黑暗,我摸索着向床边走去。
刚一上床,我就触碰到旁边一个软软凉凉的物体,由于屋里太黑,也看不清什么,我只得继续摸索,摸着摸着,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
“摸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