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曾相识的名字,惹得苏柒立时苦了一张脸:怎么又是这个地方?!
当下不及细想,忙换上一身男装,跟着慕云梅杀奔出去。
二人赶到听雨轩门口,果见做个小厮装扮的落梅,正在门口与揽客的小倌儿纠扯,落梅焦急叫着:“我要见定远侯爷!”
苏柒闻言,跟慕云梅对望一眼:赫连钰在这里?
慕云梅看她有些疑惑,遂解释道:“听雨轩和簪花馆,本就是赫连家的产业,表面上是秦楼楚馆,实际却是打探南来北往消息的中枢要塞。赫连侯爷若在此,倒也不足为奇。”
是不稀奇啊,苏柒撇撇嘴:自家开的南风馆,嫖小倌不要钱,难怪他与某王爷逛得那么随意自然。
却听门口的小倌儿不耐烦地打发:“哪有什么侯爷?侯爷何等尊贵的人,怎么会在我们这里?你赶紧走罢,莫要影响我们做生意!”
落梅被推搡的快哭了,情急道:“我知道侯爷在这儿!我……我是江府的下人,我有几句要紧的话需跟侯爷说,是……是关于我家小姐!”
江家与赫连家的联姻,在整个广宁城传得人尽皆知,门口小倌儿听说她是江家的人,倒也不再推搡,想了想唤来个下人,让他去楼上传话,对落梅道:“你且等着!”
落梅见有戏,便千恩万谢地候在一边。慕云梅碰了碰苏柒的手臂,二人一齐朝落梅走去。
苏柒正不知如何跟这傲娇丫鬟开口,落梅却已看见了她,瞬间惊得变了脸色:“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来找你啊!”苏柒索性敞开说亮话,“我们想问问你,关于你家小姐的事……”
她话未说完,落梅已是惊惧地摇头连连,“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否认得倒快!”慕云梅抱着手臂,“那就把你要跟赫连侯爷说的事,先跟我们说说?”
“你……你们……”落梅怯怯后退两步靠着墙,一双眼睛惊惶地四处张望。
“不说是吧?”慕云梅居高临下看她,笑得阴诡,“我自幼军中长大,军营里那些能让俘虏开口的法子,我还是知道百八十种的。”
他说至此,落梅早已浑身筛糠似的颤抖,忽然抬头,冲苏柒身后怯怯地叫了声:“侯爷……”
苏柒和慕云梅下意识回头,哪里有什么侯爷,倒是眼前的落梅,趁此机会转身撒腿便跑。
“嘿这狡猾丫头!”慕云梅骂了一句,施展轻功追了上去,苏柒自知追赶不上,正琢磨是在这里等着还是回家去等,却见听雨轩门口现出个白衣俊俏身影。
“苏公子?”
苏柒闻声回头,见瑞郎正俏生生立在门口,一双清亮大眼睛望她,“是你要见侯爷?”
“呃……”好像是,误会了。
瑞郎一副捉摸不定的眼神:“苏公子若要见侯爷,侯爷自是欢喜见你的,又何必冒充什么江府下人?你且跟我来罢。”
熟悉的雅阁,熟悉的软榻,熟悉的人以一个熟悉的姿态半倚在榻上,修长的指尖捏着一只白玉杯盏,仰头将酒灌进口中。
立在门口的苏柒,正犹豫着是否还要拿那句“人生何处不相逢”做开场,饮完酒的赫连钰已转眸看见了她,一双迷离的凤眸中真切透着惊喜:“苏兄弟?竟是你来寻我?”
苏柒刚想摆手说误会,却见赫连钰已下榻走了过来,双手握住她肩头,满面难掩的激动之情,“一别多日,你……”
他自觉有许多话想说,又齐齐堵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口。
苏柒被他这个状态惊了,旋即意识到这家伙肯定又喝多了,想他上次喝多,将她当做慕云松发了一通肺腑之言,末了还攥着她手腕子不放,让她好一通尴尬。
这家伙酒品不好!苏柒在心里默默给赫连钰定了性,深觉赶紧溜为好,“我路过此地,见侯爷在便来打个招呼,没别的事,侯爷自便,在下告辞,告辞!”
说罢,用力挣开他的双手,打个哈哈便要转身出门去。
却在要抬脚出门的一瞬间,被他从背后一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