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许随便给人和动物起名字。”
见对方冷厉地盯着自己,崔染心佯装无知地问道:“为何?”
“我可不想,不管什么人什么物都和我一个名字。”少年没好气地抱怨。
“放心,下次我肯定取个不一样的名字。”
崔久安怀疑地打量着少女,只见她目光流转,香腮如雪,笑靥如花,脸上的疮疤早已被方才的春雨洗礼干净。
找好了一家旅店下榻,听书喝茶,逛街游园,崔染心是日复一日赖着不愿离开这个江南小镇。
终于在崔久安的威逼利诱下启程离去,向北,赶往江宁城,车轻马快,两日路程便看见了高达肃穆的城楼,果然是座繁华热闹的枢纽城市,城门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宝马香车,才子商旅络绎不绝。
崔染心掀开车帘和崔久安聊起来:“江宁城可真气派热闹。”
“嗯。”
“比京城都胜三分。”
“嗯。”
“果然是块fēng_liú宝地。”
“嗯。”
“看,大家长得都风度翩翩、仪表非凡。”
“哼!”
见对方爱答不理,崔染心观察其四周,马车旁边一个挑着担子排队的农妇看着一脸和气。
笑着与之攀谈:“婶子,你这担子里挑的是什么呀?”
农妇看车窗内的崔染心模样甚好,心中欢喜,笑着说:“我这里面可是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崔染心已将半个脑袋探出外面。
“甜藕,烹制的。”
崔染心忍住馋,继续聊:“婶子,这是要进城卖甜藕?”
“是的,这两天江宁比过年喜庆热闹,是这些吃食最好卖的时候。”
“何事,如此热闹?”
农妇笑着拿眼睛偷瞄赶车的崔久安,笑着说:“姑娘不妨问你哥哥,他肯定清楚。”
崔染心瞬间愁眉苦脸道:“哎!我这哥哥哪都好,就是命苦,生下来就这里听不见。”
农妇看着崔染心指着耳朵,立刻收起嬉笑,同情道:“婶子不会说话,你别怪,可怜这么个好模样!”
“婶子不如给我讲讲,好让我带着我这可怜哥哥也去凑凑热闹涨涨见识。”
“五月初二,也就是明天,李公堂拜祭日,五月初三,美人馆选花魁,这些文人才子自诩fēng_liú英才,这两件事自然两不耽误,才俊多了,各家小姐也就结伴而来,所以这两日最是热闹。”
说话间已经轮到他们入城,崔染心挥手和农妇道别,那农妇忙从担子里用荷叶包了几片七孔甜藕塞到崔久安怀中。
嘴里念叨着:“可怜的好孩子,拿着和你家妹子尝尝。”
就在农妇挑着担子离开时,一锭银子悄无声息地落入装藕的篮子里。
崔染心看着直眉瞪眼的崔久安,笑着说:“呵呵——好哥哥,给我尝尝。”
崔久安指指耳朵摇摇头,假装听不见,打开荷叶,咬了一口软糯的甜藕,虽然香气浓郁,但是过于甜腻,没有再吃。
“我错了,给我吧!”
“错在哪?”
“不该信口胡诌说你耳朵不好使。”
“叫一百声好哥哥,我就把它给你。”崔久安冷笑道。
不料车厢内的人居然真的和尚念经重复叫着“好哥哥”
“好哥哥好哥哥好哥哥好哥哥好哥好哥好哥——”
“停!拿去!”
实在受不了对方如五月苍蝇一般在耳边嗡嗡响个不停。
崔染心接过甜藕,一脸得逞地坏笑。
打开咬了一大口,也不嫌弃被对方吃过,崔染心开心地摇头晃脑,眼睛也没停歇,东瞅瞅西瞧瞧,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可是,太热闹也有麻烦的地方,他们二人一连进了几家客栈都人满,好不容易碰到一家雕梁画栋楼高门宽的大客栈还有一间上房空着,崔久安和崔染心二人异口同声:“要了。”
身后却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你们二位男女有别,共处一室,实在不妥,不如行善好施让于我吧!”
崔染心和崔久安双目似箭,同射向后面说话之人,只见那小姐穿金戴玉,圆润富贵,肉嘟嘟的嘴巴撅着,长得倒是喜庆。
崔久安搂过崔染心悄悄伏在她耳边说道:“让了,我们晚上就要睡大街了,快点想办法击退她。”
崔染心一听到要睡大街,什么也顾不得,大声说:“谁说男女有别,共处一室不好,我们夫妻新婚燕尔,怎么不能住一起?”
珠圆玉润的小姐,在崔久安转身时,早已被他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此时只是傻笑并不说话,反而是她身后的丫鬟说道:“你撒谎,明明刚才你们一直要的是两间房,我们跟在你们后面,听的清清楚楚。”
“这位姑娘,你肯定听错了,我们何时说过要两间房,你问掌柜,我们有说要两间房吗?”
掌柜虽然哪边也不想得罪,但是谁让眼前这对小夫妻实在美貌惊人,让人赏心悦目,照实说道:“他们二人先要的。”
“我们出五倍房价。”小丫鬟说话气度霸道娇蛮,崔染心觉得那胖小姐才像个傻丫鬟,倒是这丫鬟更像小姐。
“有钱了不起,掌柜才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对不对?”崔染心大声说着,回头盯着掌柜,那掌柜看见堂前已经围满了人,只能笑着点头,表示同意。
“二十倍!”丫鬟此言一出,众人皆默不作声。
突然人群里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边笑边说:“刘灵芝,你爹娘不放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