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荣见两人相聊甚欢,就巴巴地也凑了过来。“喂——看你们这么高兴,跟我也讲讲嘛!哎……经过了那么多事,好不容易才能开心地过个好年呢!”
“小徒儿,男人们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小丫头插嘴做什么?”纳兰鸣懒洋洋地回了她一句。
柳长荣故作恼怒地就去扯他艳红的袖子,“说嘛,说嘛!这里又没有外人,装什么深沉?”可是还没等纳兰鸣回答,她突然惊呼:“啊——你这是怎么了?!”
纳兰鸣蓦然一僵,伸手将衣袖拉好,“女孩子家,可别胡乱与人拉拉扯扯。”
柳长荣皱紧了眉头,反唇相讥:“大男人家,可别讳疾忌医!”
说着,不管纳兰鸣的反对,一把将他的袖子高高卷起。大声问道:“纳兰鸣!你这样多久了?!怎么不跟我们说?!”
纳兰鸣自嘲地笑笑,“说了又能如何?这是大秦皇室独有的嗜血蛊。除非得到母蛊,驱除体内的子蛊。否则……呵呵……”
“又是嗜血蛊。”司徒卿夜本以为不过是件小事,谁知又涉及到了那种让人闻之色变的嗜血蛊。他上前一看,发现纳兰鸣强健的手臂上与端阳公主一般,布满了一条条黑色的经脉。经脉里时而一鼓一鼓,定是蛊虫已经繁殖开来了。
他紧紧皱着眉头,道:“纳兰兄,蛊毒虽不是小弟所擅长。但大秦应该能找到解蛊之法,还请你莫要轻生!”
纳兰鸣慢条斯理地将衣袖整理妥当,站起了身,缓缓向屋内走去。
“你们不用为我操心。此蛊我自会想办法解。你们只管做好你们自己的事就罢了。”
柳长荣恨恨跺了跺脚。是的,她是在恼怒,在悔恨!
那日在坤宁宫时,纳兰鸣就在防备着。并不断用自己的身子为她挡住诡异地漫天飘散的灰尘,更阻止她轻易去取佛像下的解药。可是,为什么自己当时却一门心思地只沉浸在救大师兄之中,只是记挂着从未谋面的祖奶奶,而忽视了对纳兰鸣的关心?为什么自己如此轻信他人,又一次将自己身边重要的人暴露在刀光剑影中?!
可是,纳兰鸣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人呢。不过是个自己用计策骗来的便宜师傅罢了。他……他又为什么要赌上自己的命来维护自己呢?为什么要竭尽全力来满足自己的希望呢?
柳长荣茫然地站在纷飞的大雪中,任由雪花缓缓落在她的肩头。
她的心……乱了!
一边是温润如玉,青梅竹马的司徒卿夜;一边是萍水相逢,却舍身为她的纳兰鸣。到底,该走向谁?到底最终是得了谁,又负了谁?
司徒卿夜长叹一口气,心疼地拥住了柳长荣娇小的身影,将她整个拥入自己怀里。“荣儿,不管你怎么想。师兄永远都在这里。只是,如今纳兰鸣中了嗜血蛊。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母蛊!”
柳长荣终于回过神来,点点头,“我记得那几本从太后小佛堂里拿来的古书记载的就是大秦的蛊毒之类。说不定嗜血蛊的解法也能被查到。”
话还没讲完,她就飞快地奔回了自己的房间,翻查起来。
而司徒卿夜则带着些忧虑的眼神看着柳长荣远去的身影,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