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司徒卿夜冷冷一笑,手中更是用力牢牢扣住了纳兰鸣的气‘穴’。让他本就虚弱了好几分的身子更失了内力的护持,心肝内脏各处都像是被蛊虫不断噬咬,整个人浑身冷汗涔涔,面‘色’惨白,嘴‘唇’却殷红如血,甚是骇人。
柳长荣看在眼里,心中一阵阵‘抽’疼。他疼,她也为他疼!
从前,柳长荣也为司徒卿夜做到这般。为他谋划、算计,为他横刀立马,杀伐果决,为他巩固权势、管理后宫!因他之忧心而忧心,因他之困扰而困扰,因他之痛苦而痛苦!可是,当一切的曾经都化作灰飞,当一切的浓情蜜意变作冷清冷意和步步算计。那便只余下“君若无情我便休”罢了。
而今,面对纳兰鸣。面对这个一心为她,一心护她的男人。她又怎忍心一而再、再而三地负他!她也会因他高兴而高兴,因他痛苦而痛苦。
柳长荣转眸冷冷望着司徒卿夜,怒道:“司徒卿夜,乖乖将忘情蛊母蛊‘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随着柳长荣话音刚落,小磊磊率领的御林军更是朝司徒卿夜等人‘逼’近了几步。阳光下森寒的刀尖闪烁着丝丝冷光。让朱氏和司徒晟不禁心胆俱颤。司徒晟的袍角已经被他拽得起了皱纹,紧紧绞在一起的衣料仿佛就是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混’‘乱’纠结,不知所措。
至于太皇太后朱氏则更为不堪,本就是年迈的她早已被今日议政大殿上风云变幻的局势‘弄’得头晕脑胀,浑身发冷。骤然又被刀剑所‘逼’,心中更是‘混’‘乱’惶恐。她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卿夜,你这是做什么?!快将那什么虫子给他们吧,好让柳长荣将我们放了!卿夜!快听‘奶’‘奶’一句!你快放了他!”
朱氏的话一句比一句惊惶,一句比一句尖锐,一句比一句更带上了命令的语气。可司徒卿夜却丝毫都不为所动,只冷眼瞥了眼满脸惶恐的太皇太后,冷声道:“太皇太后,莫要失了南滨皇室的风度。”
听得此话,太皇太后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拄着龙头拐杖走到司徒卿夜面前,低哑着声音,问道:“卿夜,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父亲与我的‘性’命还比不上你手中抓着的这个小子么?”
司徒卿夜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将嘴‘唇’抿成了一条僵硬的弧度。而这一场景被柳长荣看在眼里,她不由勾‘唇’冷冷一笑。
果真,在司徒卿夜的心里,什么亲情爱情之类根本就比不上他心中的执念。也根本就比不上他所最为看重的江山皇位、滔天权势!呵呵……朱氏啊朱氏,枉你费劲心机、玩‘弄’权势多年,可到头来还不是因为权势地位被自己亲孙儿抛诸脑后么?
柳长荣冷笑一声,却转而温和地对朱氏和司徒晟说道:“太皇太后、太上皇,说实话两位在此事中倒真是无辜至极。你们原本也只不过是用来‘交’换解‘药’的一把筹码罢了。哎……事到如今,朕也宅心仁厚,不想与两位老人家为难。只要你们二人说服司徒卿夜将忘情蛊的解‘药’‘交’出来,解了纳兰的蛊。朕便也说话算话,立刻放你们回南滨!可好?”
不得不说柳长荣抛出的条件对朱氏而言极具‘诱’‘惑’力。她虽年迈,可她却还不想死,更不想死在这异国他乡,还是死在自己最为讨厌的‘女’子——柳长荣的手中。故而,还未等柳长荣话音落,朱氏就大声吼道:“卿夜!你快将那解‘药’‘交’出来吧!你快‘交’出来啊!你总不能亲眼看着我和你父亲被你的愚蠢害死!卿夜,快‘交’出来!”朱氏已经被死亡的恐惧深深震住,面对近在咫尺的刀尖,面对即将来临的死神,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太皇太后的端庄威严,如何还顾得上自己那本就不熟悉的孙儿的心思?朱氏居然一把甩开龙头拐杖,直扑到司徒卿夜身上,手忙脚‘乱’地想要将他全身都翻个遍,把柳长荣所说的解‘药’给找出来。
可也就是这个举动让司徒卿夜大为光火。司徒卿夜‘阴’沉着脸,冷哼一声,一挥袖子将面‘色’狰狞的太皇太后犹如一只包袱一般猛地向外甩去。力道之大,用力之猛,眼看着这个已经耄耋之年的老‘妇’人就要撞上御林军的剑尖。
柳长荣冷眼望着,却丝毫都没有让御林军撤散的打算。朱氏死在这里又能如何?她本就是不坏好心之辈,是害死自己孩儿的罪魁祸首之一。原先放过她,饶她多活年余已是恩典。如今,借着司徒卿夜的手将朱氏置之死地岂不是大快人心?!
可说时迟那时快,司徒晟虽已年老却飞快地冲到朱氏身后。拦腰搂住朱氏苍老的身躯。“砰——”的一声巨响,司徒晟并着朱氏轰然摔倒在地。而眼尖如柳长荣迅速地发现了司徒晟明黄‘色’的衣袍上慢慢延开的血迹。想必是方才他为了救朱氏,被尖锐的刀剑给划伤了吧。
柳长荣冷冷一笑,并未言语。毕竟,此事与她无关,不是么?这,总归都是司徒卿夜所犯下的错!
“卿夜我儿,”太上皇司徒晟重重咳嗽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说道:“老十六,为父知道你一直念念不忘,不想放手的是什么。只是,有的事情做错了,便是错了。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一定也不会是你的。卿夜,不要再执着这些了。将解‘药’‘交’给他们吧,换他们一个安心,也换我们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