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一粒续命丸的南滨国主觉得稍稍好受了几分,他强忍着病痛,缓缓坐了起来。他知道司徒卿临这几日定要有所行动。只不过自己挂念了许久的司徒卿夜却久久未能出现,也不知道他的伤养好了没有。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听见床底下似乎传来机括打开的声音。他正觉着奇怪,这宫里大大小小的密道、密室没有他不知道的,可是什么时候他的龙床下也多了一处机关?
龙床缓慢平稳地向门口方向移动,很快,床底下就出现了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洞口。看洞口边那还稍显湿润的土坯,就知道这暗道建成的时日尚短。暗道里迅速走出了好几个人。为首的正是他期盼已久的儿子——司徒卿夜!
司徒卿夜快速走到南滨国主身边,道:“父皇!这几日您可好?司徒卿临有为难您么?”
南滨国主激动地拉着司徒卿夜的手,老泪纵横:“没事,没事。我一切都好!只是,哎……卿临那孩子,怕是真的魔怔了!早知今日,我实在是悔不当初。就算在王家的压力下,也不该让他当这太子,更不应该把你送走啊!你那几个兄长除了对他毫无威胁的之外,几乎个个都遭了他的毒手!”
“竟有此事?!难怪我回来数月都没有听到三哥、四哥、六哥他们几个的消息。”司徒卿夜皱着眉头,又道:“可他们素来与大哥关系还算不错,六哥更是太子的忠实拥护者。他……他怎么下得了手?!”
南滨国主长叹一声,昏黄的眼睛里尽是痛楚,“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原本还以为他是个淡泊的好孩子,可却偏偏被那皇位和权势迷了眼。早知他对这权位有这么大的野心,还不如早早就断了他这念头!”
司徒卿夜听到这些也觉得有些无奈,只不过现在形势危急。能护住南滨国主和自己已是不易,那些从来对他冷眼的兄弟们,他也只能说句“爱莫能助”了。
于是,他安慰了南滨国主几句:“父皇,几个兄长们都各有本事。而且这几日司徒卿临也遇上了不少麻烦,估计也没多大的精力去打压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如今,保护好您才是最重要的。”
南滨国主自然知道如今的形势,也只得点头同意道:“那也只能如此了。卿夜,你有好主意了?”司徒卿夜点点头,招了身后的几人过来。那几人忙将带来的东西一样一样摆了出来,夹子、小刀、猪皮、油彩、胭脂水粉、衣物……
看得南滨国主不明所以,“卿夜,你这是要做什么?”
“呵呵……自然是偷天换日了。
”
很快,商被带上了特质的面具,化妆成南滨国主的模样,更是换上了明黄色的中衣,躺在了床上。而真正的南滨国主则被司徒卿夜和羽等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进了地道。
地道弯弯曲曲,可里面却还算整洁。南滨国主身体虚弱至极,只得依靠着司徒卿夜不时输入的内力维持体力。几人走走停停,几乎用了来时两倍的时间才来到了一处小巧却整洁的民宅。那是柳长荣早就派小磊磊准备好的“小窝”,以便在紧急时刻能够稍作栖身。如今,他们自己没用到,这里却迎来了南滨最为尊贵的人。
“咳咳……终于到了。卿夜,宫中那……”南滨国主精疲力竭地卧倒在床上,心中却依旧有些担 心,“宫里都是卿临的人,你就这样把我带出来,会不会……”
司徒卿夜却信心满满地道:“商最擅长的就是模仿。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得了司徒卿夜的保证,南滨国主才堪堪放下心来。他休整了好一会儿,突然道:“卿夜,你有没有见过你皇叔?”
“皇叔?”
“对,你皇叔司徒烈!”
“嗯。上回在天香楼的时候见过一次。”
“那就好。你快派人带着我的印信去一趟烈王府,务必把他请过来。”
司徒卿夜虽然对此有些疑惑,更不知这个只见过一面的皇叔如今会站在哪一边,又究竟会不会来。但既然父皇这个时候想要见他,那总也不能逆了他的意思。遂点点头,命羽去跑了这一趟。
出乎他意料的是,才堪堪过了一个时辰,羽便带着司徒烈快步走了进来。司徒烈一看到司徒晟消瘦、病态的模样,不由热泪盈眶,“大哥,怎么会这副样子?!您……这又是何苦?!早早让我派兵与司徒卿临那逆子决一死战便是!何苦折腾自己?!”
司徒卿夜颇为不解的眼神来回看向自己的父亲和叔父。为什么觉得这两人的对话如此怪异?仿佛事情并不是他所想象的模样,这里面应该还有不少秘辛吧。
只听得司徒晟道:“烈,咱们的计策快要成了。又何必计较这些?”
而后,他又转头看向司徒卿夜道:“卿夜啊,别怪父皇如今才将事情全盘托出。哎……本来我不过是装病,实在想借此让你回国。更想惹王家露出马脚来,好将他们全盘铲除。可偏生卿临这孩子不知被谁蛊惑,居然趁此机会在我的饭食中下了毒。这毒虽不会一下子致命,却让我本就老迈的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到后来更是连床也爬不起来了。
我暗想不对,便马上联系了龙卫,让他们帮忙寻找解药。可不料卿临这孩子居然动作这么快,宫中的龙卫、御林军等各方势力居然都投靠了他。我这意识到自己是真正陷入了绝境!那时,烈虽得到了些许消息,但你却还未回。我认为还不到时机,便依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