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郡主……”棋叩着门,轻轻喊道:“郡主,您起了么?宫里一大早就来了人,请您进宫侍奉呢!”
柳长荣无语地用枕头捂住了脑袋,嘟囔着:“好不容易睡个好觉,怎又有不长眼的扰人清梦!烦……”
“叩、叩、叩……”棋还在锲而不舍地敲着门,“郡主,是安贵妃娘娘要您进宫侍奉呢!”
“又是那个女人!还有完没完了?!”柳长荣不满地抱怨一句,猛地打开了房门,“好啦,好啦~洗漱吧。”
一大早被扰了清梦,换了是谁心情都不会好。更何况还是要去见一个厌恶至极的人!
柳长荣故意折腾了两个时辰才堪堪踏进芙蓉阁。一进门就懒洋洋地歪在椅子上,道:“你要我进宫来,我便来了。说吧,有什么事儿?”
柳长安早等得不耐烦了,她本想借着身怀有孕的事儿狠狠折辱下柳长荣,却怎料她根本没将自己和未来的太子放在眼里。居然敢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放肆!甚至连问好行礼都不曾!
她生气地冲身边的德女官使了个颜色。女官立刻会意,厉声喝道:“荣惠郡主,如今我们娘娘已是正一品的贵妃!你一个小小的二品郡主怎敢不行礼?”
“哦~~原来如此啊。”柳长荣懒懒一笑,随即道:“那我好歹是皇上亲口御封的正二品郡主,而你呢?不过是个小小的女官,一个奴才!你怎敢这么跟我说话?!莫不是狗仗人势?!”柳长荣面上带着慵懒的笑容,声音却越来越严厉。直将德女官唬了一跳!
德女官身子略略抖了抖,却及时稳住了身形,并未失态。她毕竟是呆在宫里二十多年的老人了。殇墨帝也是看在她办事稳妥的份上,才派她过来伺候安贵妃。此时,她怎能示弱,让安贵妃丢了脸面呢?
于是,她挺直了身躯,冷声道:“郡主!奴婢方才失言,还请郡主见谅。只不过,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您虽贵为郡主,犯了错自然也要……”
还没等德女官将长篇大论讲完,柳长荣就拍了拍手,打断了她。面上还带着八九分的欣赏,仿佛在为德女官喝彩。可这表情在德女官和柳长安看来,却带着些毛骨悚然。
“好!说的好!原来安贵妃身边居然有此等能人!呵呵……实在是厉害啊!”她抚过紫檀木的靠椅,道:“只不过,本郡主还真见谅不得呢!既然这女官熟知宫中规矩。那自然知道有错必罚的道理。呵呵……方才说的,以下犯上该当何罪呢?!安贵妃?!”
德女官猛然浑身一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看来这荣惠郡主果真是个不好对付的。不说不正眼瞧瞧安贵妃,更不把自己背后的主子殇墨帝放在眼里。抓着这么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却给自己扣了这么大的一个罪名。如今,怕是绝对免不了一顿责罚了!只求能保住性命,就是不知道这新效忠的安贵妃会不会为我出头了?
就在德女官胡思乱想之际,柳长安冷声道:“德女官虽犯了错。可荣惠郡主莫非没犯错么?本宫还是看在郡主身份尊贵的份上,从轻处理了。来人!按宫里的规矩,杖责五十!”
芙蓉阁里突然涌出来几个五大三粗的老嬷嬷,手中或提着后宫用的木板,或是搬着长凳。看这架势,柳长安是早已做好了准备,打着要惩治柳长荣的念头了。
柳长荣眯着眼睛微笑着,可这微笑里却带了好几分的冷意。
柳长安啊柳长安,原本你安安心心地做你的皇贵妃,把孩子平安生下来。我自然也会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可你偏偏要跳出来,胡乱攀咬,那可真真怪不得我了!
她站了起来道:“安贵妃,本郡主从头至尾都没说过不给你行礼啊。还不就是这个不知所谓的奴婢,仗着人势,狂叫狂吠的,给耽误了么?”
随即又看着那些粗实嬷嬷道:“啧啧……你们这些个嬷嬷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德女官拖下去打?你们没听到安贵妃说要赏她五十大板么?!”
众嬷嬷本就是柳长安安排好用来对付柳长荣的。可是此时惩治的对象却突然成了后宫中颇有面子的德女官,怎么看就怎么诡异。一面是郡主的呵斥,一面是德女官的冷眼,她们不由地呆立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了。
柳长安恨恨咬着牙坐在主位上。心头不住思量着:今日本就想随意找个理由好生拿捏一番柳长荣。只可惜,方才是自己大意了,更是心急了。如今,不仅被她逃过一劫,还平白赔上了一个德女官。端的是……可恨至极!
只不过,这德女官本是殇墨帝的心腹。若就这样被柳长荣惩治了,说不定殇墨帝对她更会起厌恶几分。今后,莫说她登不上九五之尊的宝座,就是日子也不会好过。呵呵……这倒是送上门来的便宜。
于是,柳长安冷漠地挥了挥手,道:“你们还呆站着作甚?没听见荣惠郡主的话么?还不拖下去打?!”
众嬷嬷怎敢违背柳长安的意思,只得将德女官带了下去。有个嬷嬷还一脸尴尬地对她赔不是:“德女官,这可是娘娘的意思。老奴们只能对不住了。还请您见谅则个……”没过多久,芙蓉阁的院子里就传来板子击打皮肉的声音以及一声声的闷哼。
可宫里的气氛却像是因为德女官的受罚而好了很多。柳长安和柳长荣居然像是一对感情颇好的姐妹似的,安安静静坐着喝茶、吃点心,时不时还讲上几句话。只不过,若是真真切切将她们所说的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