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盈小姐晕倒了!”一个丫鬟领着王大夫匆匆忙忙的从陈崇乐和秋荻身边走过。
陈崇乐冷笑道:“从前壮的跟头牛似的,现在到是越来越会扮娇弱了。”
秋荻专心剥着桂圆干吃,方才还觉得太过甜腻,此时放进嘴里却觉得苦涩无比。
她前几日见到花盈悄悄躲在花丛里呕吐,她是神医别云的弟子,她心知肚明。
现在,整个揽江阁上下都要知道了吧,她心中苦笑,自己还留在这里等什么呢?
就算同全天下为敌,他都不会放弃自己,那么那个孩子呢?
秋荻拉住陈崇乐的手说:“崇乐......我要走了。”
“什么?”陈崇乐吓一跳,看着眼神清明,突然不疯不傻的秋荻,“你......你......”
秋荻点点头,“嗯,我没疯傻,我很好。”
本以为陈崇乐会生气,陈崇乐却一把抱住她,“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就好,你这样可把我愁死了。”
秋荻心中因为陈崇云对她的那点芥蒂随着这个拥抱也烟消云散,不管怎么样,崇乐总是一心念着别人,从来没想过自己的。
“对不起,这一个多月来害你担心......”秋荻低低的说,“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知道。”陈崇乐眨眨眼,“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你没事就最好了,我就放心了。”
“嗯,不要告诉别人,我这就要离开了。”秋荻说。
“为什么?”
秋荻不说话。
“你和白哥哥才刚刚好一些,他很在意你,难道你不在意他吗?”陈崇乐不解。
秋荻看着不断奔向花盈住处的人,低低叹了口气,“我爱他,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维护他的幸福安宁,也包括成全。”
“你要成全他?和花盈?”陈崇乐大惊失色,肃然道:“秋荻,我认识的秋荻不是你这样的,我认识的秋荻敢想敢做,再大的困难都从来不退缩,你现在临阵脱逃算怎么回事?”
秋荻苦笑,“我了解他,他是一个很善良很好的人,他所承受的痛不会比我少,我只是......帮他。”
陈崇乐更迷惑了,“你今天出门忘记吃药了吗?”
秋荻笑了,“谢谢你,还想逗我笑。”
陈崇乐无奈,“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安排人送你走。”
“不用了,我本是洛安人,这里,我很熟,我想出去走一走。”
刚送秋荻悄悄离开揽江阁,陈崇乐就听到消息,花盈怀孕了,已经快一个月,父亲决定立刻上奏朝廷,五天后举行婚礼。
“原来她早有预料”陈崇乐不禁感叹,“真是个奇女子。”
早早离开,总好过在这里徒伤心,还被花盈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看笑话。
江连城在初五那天到了洛安,因为没有文牒,进城还颇费了些周折,进城之后他们在北城找栈住下,一边打听着朝廷各方的动静。
简单的用过晚膳,江连城信步出了门,北城他并不熟悉,塞给了店小二一小角碎银子又询问了好几个路人才找到秋荻的故居。
那一条街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热闹,看不见孩童当街玩耍也听不到妇人扯着嗓子喊着“狗蛋,你娘叫你回家吃饭。”
冷清的让他觉得十分陌生。
秋家的大门倒还是好的,只是有些倾斜,不像对面的铁匠铺子,已经稀巴烂,江连城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造访秋荻的家,可惜主人却不在家。
江连城轻轻拂去花架下的灰尘,默默的坐在那个破旧的小板凳上,仿佛看见秋荻拿着刀追着一头白胖的猪满院子跑,厨房里隐隐飘来的是饭菜的香味。
这,就是寻常人家的幸福吧,而他选择的这条帝王之路,注定给不了她这种幸福。
江连城深吸一口气,努力捕捉那若有若无的菜香,突然猛的睁开眼睛,快步奔向后院。
昏暗的厨房里,一灯如豆,消瘦的剪影投在地上,单薄的好像纸一样。
她安静的揉着面,小沙锅里冒着热气,散发出阵阵排骨的香气。
“秋荻......”江连城轻轻唤她,生怕太大声会惊醒这场梦。
多少次的梦里,她就是这样,手上满是白色的面粉,额上亮晶晶的汗珠,冲他微微笑。他每次伸手过去想要触摸她,她的笑容就会破碎。
秋荻并没有回应,低着头,有晶莹的泪水掉进面团,一滴一滴,和雪白的面团混为一体。
这一定又是做梦,江连城害怕她又会消失,不敢再叫她,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她。
只见秋荻和面揉面切面上蒸屉,整个蒸馒头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很快白白胖胖的馒头便出锅了。
散发着新鲜的麦香,江连城闻之欲醉。
“你......”秋荻这才看见江连城,“你怎么在这里?”
江连城激动的难以自制,上前紧紧将她抱住,“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秋荻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抚,抬头问道:“你怎么跑到洛安来了?这里可不是你来的地方啊?中越战事怎么办?”
江连城看着满脸关切的秋荻,心中一股暖流淌过,“没事,有云水顾着,我来有更重要的事情。”
江连城把事情跟秋荻说了一遍。
秋荻眉头紧锁,低低叹了口气。
“好啦,你别担心,我会搞定一切,我告诉你可不是要你为此担忧的,只是想让你知道我都在做些什么。”江连城笑笑,指指她手里端的馒头,“我饿了。”
几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