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女的确没有中原贵女那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在骑马涉猎上的造诣,也是中原女子比不上的。
却要安静守在一旁,作为辛郁的贴身护卫,他已经习惯像影子一样待在他的身旁。
辛郁不是一个喜欢旁人指手画脚的主子,他喜欢凡事自己拿主意,却要亦有自知之明。
梳理了下思路后,辛郁忽然想起刚才与他对赌的女子,那个丫头可真不像中原闺秀。只身一人带着丫鬟来到赌场,还赢了他一千两银子,真是个胆大的姑娘。
对于她能赢自己,辛郁很疑惑,他承认自己赌术不精。但对于高手来说,即使隔空,那骰子控制起来也毫无压力。
到底是他的念力今日出了岔子,还是这个女子运气好到逆天,还是她其实是个高手。
只可惜,她是一个女子,若是男子的话,辛郁不介意约个时间再切磋一次。
怀里捂了一千二百两银子的感觉,让齐文鸢飘飘然,手中没钱心里发慌,她终于也做了次有钱人。
多亏她不是一个受宠的秀,回来了稍晚一些,也没人前来过问。她的爹爹只顾着和柳若棠浓情蜜意,没空来关心她这个多余的女儿。
“主人,主人。”
甫一进房门,雪衣女就欢快的朝着齐文鸢飞了过来,小脑袋亲人的贴在她的头发上。
雪衣女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齐文鸢脑子抽了才会把它带到赌坊去,所以可怜的雪衣女只能在府中无聊的守了大半天。
春桃见雪衣女将齐文鸢头发弄乱了,赶紧上前,把它从齐文鸢肩上取下来。
并且伸出手指,点着雪衣女的小脑袋说:“你这浑货,刮伤了秀的脸颊,可是要被带出去做成拔毛鸟的。”
遭到恐吓,爱美的雪衣女不依不挠的挣脱了春桃的手。怪叫着告状:“坏人,春桃是坏人。”
“嘻嘻。”
绿意和小满笑作一团,自从有了雪衣女,她们的生活多了许多乐趣。
它太过聪敏。像一个孩子一样,时常闹腾。
而她们的秀,明明还是个大孩子,却时常要操心许多大人也办不到的事儿。
齐文鸢嘴角轻扯,瞟了一雪衣女,用意念直接跟她说:“不要太淘气,你最近表现的太聪明了,再这样下去会惹人怀疑的。”
物极必反,雪衣女稍微聪明一点儿,会惹人喜爱。
古人迷信。若是它表现的太突出,迟早会被联系到妖邪上。哪怕不被当做妖邪,雪衣女声名太盛的话,凭借齐文鸢的能力还真保不住它。
民间具有传奇色彩的人或者物,大部分结局就是被收到皇家。充当皇家的禁脔。
齐文鸢可不想雪衣女有朝一日,被人献到朝廷去。
得到警告后,雪衣女安分了不少,虽说还是一直叽叽喳喳,人性化的样子却少了许多。
出去赌博不是光彩事儿,除了小满,齐文鸢不打算让旁人知道。春桃和春杏对她忠心。但难保不会觉得她太任性妄为了,为了她好去告发她。
小心将银票放到匣中后,齐文鸢终于能够彻底放松了。
天气晴朗,百草别庄中搭着高高低低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草药。
草药的味道在空气中漂浮着,甘甜中带着苦涩。炮制好的药材味道略淡。
皇甫弦手无意识的拿着手指,反复拿起一株三七,然后又放下,眼神愣愣的不知飘往何处。
菖蒲在旁边看着那些摆放整齐的三七,被自家少爷漫不经心的弄乱。暗暗叫苦不迭。师傅说了,要让少爷好好认认草药,分清楚哪种草药的成色最好,最适合入药。
可他现在的样子,三魂六魄像少了一半,怎么能看的下去。
“嘿嘿。”
正当菖蒲忧心之时,皇甫弦冷不丁一笑,让他寒毛直竖。
不对,他家少爷太反常了,难不成是遇到了撞客,碰上了脏东西。
好像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他们家少爷就格外喜欢一个人发呆,偶尔好会傻笑出声。
菖蒲年方十一,还不懂世间有一种残相思病,不然他一定能看出来,自家少爷只是思春了而已。
要说皇甫弦自己也有些迷惑,他不明白自己眼前为什么老出现齐文鸢的样子,一会儿是她微笑的模样,一会儿是她面无表情的样子。
她那幽深的眼眸,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在他面前,她发上的香味好像触手可及。
“少爷,您换种药材看吧。”
三七乱的惨不忍睹,菖蒲只能出言提醒,希望皇甫弦放过那些可怜的三七。
“哦。”
回过神来,眼前凌乱的草药让皇甫弦略微尴尬,他装作什么事儿也没发生的样子,换了个架子。
院中人来人往,大多在翻晒草药,今日不是皇甫英出诊的日子,院中显得格外寂静。
三天,六天,九天,皇甫弦默默在心里算着。爹爹每隔三天,要往齐府送一次药,今天是第九天了,怎么送药的人还没过去。
自那日陪父亲出诊之后,皇甫弦就惦记着,何日再跟随他到齐府一趟。
然而皇甫英当初说了半个月后再复诊,这期间,每隔三天往齐府送一次药。他原本想等半个月,可如今心里就像画了魂儿一样,让他坐卧不安。
何止是菖蒲,百草别庄中,留心到皇甫弦反常的人不在少数。
广白手中拎着药包,行色匆匆的药庐中走了出来,师傅交代过齐府所需的药一定要小心调配,千万不能出一点儿漏子。
他每次都认认真真的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