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的队伍出了武定侯府,外头围观的百姓比之前只多不少,个个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情况。
“顾家的人出来了!”
“嚯!武定侯亲自送永安侯出来的!”
“他们看起来关系还不错?”
“真的假的?快让我看看!我记得之前永安侯上门时,武定侯还板着一张脸呢!”
“莫非刚才那个有亲戚在顾家做事的人说的是真的?推武定侯家小姐的人,真不是顾清欢?!”
……
众人议论纷纷。
楚滕将顾以贤送到门口,也听到了喧嚣声,他朝下方一看,多年征战沙场的气势,让一众叽叽喳喳的围观群众下意识闭上了嘴。
“各位。”
楚滕站了出来,“想必各位聚集在本侯家门口,是好奇一件事吧?”
“是啊是啊!”
安静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应话,有些人感觉这声音挺耳熟,“武定侯大人,那害了您府上小姐的凶手,到底是不是顾家小姐啊?”
“不是。”
楚滕沉声道:“关于凶手,永安侯已经查明,且拿出了有力的证据,的确不是顾清欢,而是某个名为青遥的丫鬟,出身不好,嫉妒府内的主子,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了这种混账事!”
话音落下,围观人群一片哗然。
“真的不是顾清欢?!”
“感情之前都骂错了啊!”
“顾清欢这几天是背了黑锅?”
……
众人议论纷纷,可就在这时,之前向楚滕提问的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中气十足,压过了其他声音——
“一个丫鬟?真的不是顾家拉出来的替死鬼吗?”
这话说出口,让不少半信半疑的人,跟着猜测:“是啊!顾清欢指不定是找了个替死鬼呢?”
“不是。”
楚滕并未生气有人跟他抬杠,正相反的是,他倒觉得这个不知身份的家伙,问出了在场所有人心里怀疑的问题。
在这里一并说清楚了,对洗刷顾清欢冤屈的事,好处更大!
楚滕甚至怀疑,这个家伙,不是路人,而是永安侯府的人!
瞥了眼身旁不动声色的顾以贤,楚滕又对下方百姓道:“先前本侯也说了,永安侯是拿出了确凿的证据,如若不然,本侯也不会蠢到被小把戏欺骗!”
说到这里,楚滕用颇具压迫力的眼神一扫下方群众:“这可是有关本侯女儿的事,本侯绝不会为了什么乌七八糟的事,让她受了委屈!”
人人都知道,武定侯夫人身体不好,生了楚萱后,便无法生育。
武定侯家极宠这唯一的女儿。
也就是说,武定侯绝不会为了什么背后的交易,就捏着鼻子接受替死鬼之类的说法,原谅顾家!
“这么说……顾家小姐真是无辜的?”
人群中,那声音再次响起。
楚滕果断答道:“是!顾清欢是无辜的!那日我们在永安侯府,是被一些迷惑人的证据给误导了,才让永安侯家的小姐蒙受冤屈。”
说到这里,楚滕转向顾以贤,拱手道:“永安侯,那日是本侯太心急,若是再给你一些时间,也不会闹出这种乌龙,让你家小姐白受委屈!”
做戏做全套。
楚滕虽是武将,可混到他这个位置的,哪个不是粗中有细?
“武定侯客气了。”
顾以贤立刻去扶楚滕,“本侯也明白,你只是太担心你家女儿了,若是清欢在别人家里遭遇这种祸事,本侯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两名女儿奴相视一笑,隐隐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下方,一众围观百姓再无怀疑,低声议论。
“看情况,顾清欢应该真的是背黑锅了!”
“真惨啊,十几岁的小姑娘,在及笄宴上遇到这种事,还被人骂了这么久……”
“那个丫鬟真是不得好死!太恶毒了!”
……
众人议论间,顾家的人也离开了。
顾清欢坐在马车里,也能听见外头的喧嚣,她倒没有多高兴,这本就是计划之内的事。
及笄宴风波平安解决,父亲与哥哥在朝堂内,也不会再像前世那样,被人盯上,暗中使绊子为难了。
而且,看父亲与楚滕的交流,顾清欢觉得,自家跟武定侯府的关系,或许也会跟前世大不一样。
不管怎么说,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人要好。
想着,顾清欢一扫车内的知秋知月。
知秋虽然装的正经,可耳朵却对着车帘外竖起,听到大家为顾清欢鸣不平的声音,高兴得很。
顾清欢摇摇头,哑然失笑,将视线转到知月身上:“你待会下车,带两个侍卫,去青遥家里,把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知月诧异:“这……是为何?”
区区一个丫鬟,小姐何必在意?
顾清欢却没有解释,只是道:“告诉青遥的家人,青遥为谁而死。”
知月闻言,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顾清欢的意思,垂首道:“是,奴婢明白了。”
到了半路,知月就下车了,带了两个侍卫,坐小轿到达帝都边缘一片很破旧的民居,停在某家门口。
刚下轿子,知月就听到屋内传来骂声——
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那死妮子!不学好!居然还会偷主家东西了!等她回来,看老娘不把她狠狠打一顿!”
“家里的脸,都要被她给丢光了!”又一个气急败坏的浑厚男声响起。
“爹!娘!你们小点声!被邻居听见,以后会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