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切都部署好了,只等着引蛇出洞。
楚云轻心头一沉,伸手揉了揉他的眉眼:“你一定很难过吧,她终究是你的生母。”
凤晋衍深呼吸一口气,将女人紧紧地搂在怀里,长久地沉默,不曾言语。
楚云轻静静地陪着他,一直等到这场雨结束,她在他怀里沉沉地睡了,这种事情多了,越是会暴露更多。
男人起身将她抱回了床榻,静静地候在一侧。
……
一夜暴雨初歇,整个京城像是被冲刷了一遍,路上行人不多,玲珑客栈内小二哥早起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门才打开便瞥见倒在门前的一个人。
他慌忙走过去查探那人死了没有。
是个女人,浑身满是鞭伤,虚弱地不行,脸倒是完好,小二急得不行,刚想回去报告掌柜的。
沈镜衣自楼上下来:“出了什么事情,这般慌乱。”
“有……有人受伤在门外,沈公子您去瞧瞧吧,兴许还有救呢。”小二凝声,那女人奄奄一息,尚存一口气。
沈镜衣往那边过去,看到地上躺着的人,微微蹙眉,他伸手探了脉搏。
恰好此时,地上的人缓缓睁眼,干裂的嘴巴张合:“救……救……我……”
女人的手,想要去抓沈镜衣的袖子,可是压根没有力气。
“阿烈,过来将人抬进去!”沈镜衣喊了一声,这女人浑身湿透还躺在地上,伤口裂开,怕是会感染。
阿烈过来将人抱了起来,他低声道:“公子,属下先去报官,让阿絮替她找个大夫过来。”
“好。”沈镜衣凝声,也不反驳,这女人浑身上下的伤口太过惨烈,不像是被人打得,倒像是被野兽抓开的口子。
阿烈也是怕自家公子太过好心,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那小二领着掌柜的出来,瞧见沈镜衣在此,掌柜的堆着笑:“还是沈公子仁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是……是……”小二附和。
掌柜的忙罩着他脑门上一下:“下次多学学人沈公子,及时施救,懂不懂!”
掌柜滴暗自松了口气,亏得沈镜衣将事儿揽了过去,免了他些许麻烦,不然人在他店门前可说不清楚,要是赖着他赔付药钱,那也是活受罪。
沈镜衣拧眉,也不理会他们说的,问道:“你们过来看看,这姑娘可是本地人?”
小二忙摆手:“可不是,这姑娘身上穿得是胡服,而且面生得很,我们开客栈的,迎来送往,多少熟悉人,可这人绝对没见过是个外地人!”
“这就奇怪了。”沈镜衣低声道,恰好此时门外进来两个大汉,骂骂咧咧。
“他娘的,还以为是个艳遇,谁知道居然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呸,晦气。”另外一个啐了一句,“小二,上碗粥,要两跌牛肉,给爷俩开间房。”
“是。”小二赶忙过去。
可那两人入内,刚看到旁边躺着的那个女人,脸色骤变,其中一人两腿颤颤:“这是人是鬼,鬼……”、
“她……她……她怎么会在这儿?”另一个也变了脸色,明明是在破庙里头,他们撞见一个女人,本想爽上一番,可谁知道这女人浑身是伤,奄奄一息,还生得那般丑陋。
沈镜衣听到声音,忙对门外进来的阿烈道:“阿烈,把这两人抓住!”
“是,公子!”阿烈不知发生了什么,照着沈镜衣说得做,门外官府来人,听闻是沈公子传人也不敢怠慢。
毕竟他可是未来的驸马爷,谁惹得起。
那两汉子猛地挣扎,他哆嗦着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胡乱拿人?”
“官爷,您瞧见了,这刁民……”
“闭嘴吧。”官兵呵斥一声,面容冷峻,“说吧,这女人是不是你们弄伤的?”
“哪里敢,就算借小的十个胆儿也不敢杀人呐,您可要替我们做主。”那人哭天抢地,忙跪了下来,知道自己惹上麻烦,一五一十都给说了个干净,“哥俩本是进京接老母亲回去养病,可在破庙里撞见这个女人,那时候她已经受伤了,我们本打算救,可她没了气哥俩怕惹祸上身才……”
沈镜衣听闻此番解释,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这话怕是说出去没人会信。
他低声道:“是吗?两位是把我们当白痴忽悠呢,刚才说了什么,我可听得清清楚楚,是不是你们做的,等这位姑娘醒来便一清二楚。”
沈镜衣面容冷峻,说话时候那般赫人。
两人吓得不行,连连磕头:“小的知错了,是我们哥俩见色起意,本想……”
“你们这俩畜生!”阿烈撸起袖子,谩骂道,他最见不得的便是这种小人行径。
“让他们说下去。”沈镜衣低声道,眸色从两人身上缓缓移开,他只觉得这女人有些怪异,身上的伤口很大,而且化脓了,绝对不是这两人所为。
但听刚才的这两人的对话,不难看得出来,他们见过这女人。
“我们本想作……可是她没气了,我怕惹祸上身。”那人耷拉着脑袋,“我们就走了,本以为她死了,可谁知道在这儿见到她,她一个重伤之人,怎么比我们哥俩走得还快,不是鬼是什么?”
那人说道。
沈镜衣对一旁的官兵说话:“把这两人带回去审问清楚,她先留在客栈,等病好了事情也就清楚了。”
“是,沈公子!”那人带着那俩兄弟走了。
店内只留下沈镜衣的人,大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