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为了这个烦心,燕西还约我明天去西山玩呢。”绣珠抱着沙发上的软垫,心不在焉拧着上面的流苏。
“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呢,你也接了唐家的请柬你拿不准是去唐家还是和燕西出去。唐家好好的给你送什么请柬?他们家小姐出嫁,若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只请大嫂就成了。他们家小姐和你不认识,干什么巴巴的也给你发请柬!他们家二公子其实不错,”清秋的话没完,绣珠的脸不可遏制的红了:“嫂子,我可是正经的拿着你当能托付的人才和你说这个话,你就拿着我开心。你们都坏死了,我再也不理你了!”绣珠被说中了心事,面子上挂不住了。
“别恼了,我说的是认真的。其实唐公子也不错,你这次不妨试探下。”清秋在绣珠耳边低声的嘀咕,面授机宜。
唐家老爷唐树生身为国会议员,在政商界人脉广阔,连着教育界也是有点名气的,不管是谁上台,对于唐议员各方诸侯都要礼敬有加。他家千金出阁之日自然是宾客盈门,政商界在京城的知名人士都要来贺喜的。
白夫人借故不去,清秋就要扛起来白家的责任,上门贺喜了。唐家的人见着清秋来了很是热情,先和唐夫人殷勤的问候,奉上礼物,有寒暄几声,自有招待上来请清秋去休息。,唐家的宅子很大,女宾和男宾是分开,女宾被安排在后面的花园里面,清秋被请到后院就见着一个大大的紫藤花架,开的茂盛的紫藤花下放着几张长桌拼成的餐台,铺着雪白的桌布,面上摆着精致的餐点和酒水。金家几个小姐早就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清秋扫视下人群赫然看见绣珠正在和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说话。在清秋的角度她只能看见那个男生的背影,不过应该不是燕西。看着绣珠脸上浅浅的红晕,清秋暗笑着想或者绣珠对唐家二公子是有那么点动心了。
“清秋,我老远看着就像是你。叫我看看,哎呀,做了媳妇就和以前不一样了。”胡教授的夫人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拉着她上下端详:“你们从学校搬走了,我还怪想你们的。在这个地方,我能说话的人不多。学校里面我觉得你是个说的上话的。做了人家媳妇,你还习惯么?婆婆好相处么?”胡太太嘴快,加上南边的口音,好些人听不明白她的话的。加上她的脾气又直,有些时候嘴上没遮拦,经常叫人下不来台,她的丈夫胡教授倒是学富五车,性格温和,奈何胡太太是个不认识几个字的睁眼瞎,那些上过学读过书教授夫人们尽管面子上对着胡太太寒暄应酬,可是轻视的意思还能从言谈举止间流露出来。
不过清秋却没在胡太太面前露出嫌弃,反而对着她很尊敬,因此胡太太很喜欢清秋。两个人选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说话。胡太太先对着唐家的婚礼和新娘子新郎发表了意见,接着她说起来清秋了:“听见你和白先生结婚的消息,我还想着以后我们做邻居的。听着你们要搬出去住,我还有点失望。不过现在看来你们还是住在外面的好,我就不明白了,那些人和疯狗似得,气人有笑人无,背后议论人。你住在外面耳根子清净。”
清秋很诧异胡太太的话,自从她和白绍仪结婚,清秋依旧是每天上学,同学和教授们对她态度和以前一样,除了楚环几个亲近的朋友偶尔在学校里面远远地见着白绍仪,和清秋开个玩笑什么的,剩下的还和以前一样啊。怎么胡太太说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呢。
尽管清秋知道她在意那些闲话根本是自寻烦恼。但是清秋一向敏感,她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除了赵一涵,还会有谁在背后议论自己呢?见着清秋一脸懵懂,胡太太愤愤的说:“你说可笑不可笑,最近有人说老师和学生谈恋爱,抛弃结发妻子的坏例子是你们家白先生挑起来的。更有些人说你——算了不提了。我听见气不过狠狠地骂一顿。”
清秋一下子明白了,她没想到自己和白绍仪怎么就成了别人嘴里破坏家庭的狐狸精和抛弃妻子的负心汉了。清秋都被气笑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不知道那里招惹了那些人。谢谢胡太太帮着我说话,其实那样的小人专门是喜欢嚼人是非的,你何苦和他们一般见识,没得气坏自己。浊者自浊,清者自清,也不过是一阵嚼头,等着时间过了,他们就和苍蝇似得追别的事情了。”白绍仪是单身,追求清秋光明正大,尽管他们是师生身份,但是没做任何逾矩之事,却被人编排一顿,清秋和白绍仪遭受了无妄之灾。
“这你不知道了,你和白教授的婚事惹得不少人心思活动了。不仅是咱们学校,外面一些学校的老师,本来就和女学生纠缠不清,奈何家里长辈早就给他娶了媳妇了,碍着长辈和孝道不敢说休妻什么的。如今趁着你们的婚事在前,就有点动心思了。别看都是教授夫人,有些人担心自己的丈夫也是有样学样,她们不敢和自己丈夫争辩,只能拿着你出气。”胡太太安慰的拍拍清秋:“你们夫妻的人品,大家都知道的。”听着胡太太的话清秋也只能感慨,当初宝钗说有人读书没准变得更坏,今天看来这话不假。哪些动心思要抛弃妻子的人拼命给自己找借口,哪些恐怕被抛弃的太太们则是胡乱的迁怒,她和白绍仪只能躺枪。
“白太太,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对了我明天要去上海了,你有什么话要我转达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