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野很快便从西流和西洛所讲述的历史故事中,发现了一些与自己身世相关的信息,并推测道:“也就是说,那个曾经在海上遇难、几乎失去性命、后来又被流光人用生命之树的血液救活了的斐氻人,当时也顺利逃回了东大陆,并成功地躲过了希尔王的追杀,甚至留下了后代……”
闻言,沉默许久的祭司终于回头望向了魔野,说道:“是的,那是唯一饮过故土生命之树血液的斐氻人。而那个斐氻人的后代,也就是孕育过你的母体,后来被流光族瑞瑟西祭司找到了……这便是你能够存在于世的唯一缘由。”
“但如何能肯定我是唯一一个莱佩濂人形态的流光人吧?也许那个斐氻族先辈留下的后代不止一个。”魔野质疑道。
祭司立即否定了他一知半解的猜想,解释道:“故土生命之树的血液,即便是混在莱佩濂人的血液中被遗传下来,也永远不会与莱佩濂人的血液融合到一起。因为,生命之树的血液拥有独立生存的本能和智慧,所以,在那个斐氻人的生命周期结束之前,会通过生命遗传转移的方式,继续在他的子孙后代体内存活,如此循环下去。而且,生命之树的血液会完全集中遗传给某一个后代,绝不会分散遗传给多个后代。除非继承了生命之树血液的斐氻人终止繁衍,否则,生命之树的血液将会不断遗传下去,直到回归故土为止。在流光族里,唯独瑞瑟西祭司才有能力将流落在外的生命之树血液召回。正是因为感应到了生命之树血液的召唤,他才不得不让一个莱佩濂人充当流光族婴孩的母体,这是唯一一种能够取回故土生命之树血液的方法。”
“没想到,流光之星上一棵树木的血液,竟然也有这样的智慧……”魔野似懂非懂地感叹道。
这时,祭司眼中似乎多了一丝严肃的神色,他说道:“不要小看生命的智慧,他总是能够找到生存下去的办法,这是生命的本能。更不能小看生命之树的力量,他是流光之星的圣域,让许多流光生命得以循环和延续。”
“如此看来,古希尔王应该是为了获得长生和财富,才产生了夺取流光之星的欲念。”魔野不由得疑惑道,“但那棵生命之树的血液,真的能够使人长生不老吗?”
“生命之树是故土最古老的生物之一,他拥有自己的意识和智慧。流光之星上所有生命在演化的过程中,或多或少都曾经从他身上获取过生存的养分。无论流光兽还是流光人,我们体内所流淌的血液,毫无例外都与生命之树的血液息息相关,这也正是我们气息相似的原因。不管从灵魂还是从生物性差异上来讲,流光人与莱佩濂人都是截然不同的物种。因此,以莱佩濂人的体质,根本无法真正地吸收到生命之树血液中的能量。”祭司说道。
“难怪,上山之后,我总是闻到一股熟悉的清新芳香的气味,原来这是从血液中散发出来的气息。”魔野恍然大悟。其实很早以前,他就怀疑过自身似乎有种若隐若现的气味,但或许是因为生活环境和饮食习惯的缘故,并不是很明显,所以也没太在意,直到登上山顶之后,由于周围有许多西尔文人,这种气息就变得很明显了。他继而推测道,“生命之树的血液虽然无法与莱佩濂人的血液融合,但却能够治愈莱佩濂人的伤病,对么?”
“是的,生命之树的血液,拥有极强的修复能力和生存能力。所以,当生命之树的血液寄生在莱佩濂人的体内时,为了给自己创造一个更好的生存环境,便会治愈那个所寄生之生命体的伤病,让他获得健康,因而才延缓了寿命。不过,这个作用对莱佩濂人是很有限的。以莱佩濂世界的时间流逝规律来计算的话,其实只是相当于在正常寿命的基础上,又多延缓了三至五年而已。对流光人而言,不过是眨眼之间。另一方面,由于故土的时间流逝相对缓慢,所以,那些曾经在流光之星上短暂逗留过的斐氻探险家,回到莱佩濂世界之后,才会显得更年轻一些,继而造成了希尔王的误解,以为莱佩濂人只要到了流光之星或喝了生命之树的血液,就能获得长生不老。事实上,关于我们的寿命问题,是由我们的生物性和灵魂力共同塑造的结果。”
“生命之树血液的力量竟然如此神奇!”魔野不禁感慨道,“这么说来,我的母亲能够生下我,简直就是一个跨越千年的奇迹。”
闻言,祭司不得不提醒道:“关于你的出生方式,你似乎还有许多误解。”
“误解?我说的不对么?”魔野诧异道,原以为自己都明白了,难道没有?
“虽然在莱佩濂语中,‘母亲’是用以称呼孕育了自己的雌性,但在流光语中并没有‘母亲’这种称谓,尤其是对于瑞瑟西人来说。莱佩濂人与流光人属于不同的物种,无论生理或心理方面都没有结合的可能性,因而根本无法产生任何混血后代。再则,就生物性差异而言,我们的繁衍方式也不尽相同。换句话说,就是孕育过你的那个莱佩濂斐氻人母体,具体是个雄性还是雌性,其实都没有关系,因为他只是个临时性载体而已。事实上,只需在他的体肤上割破任意一个小伤口,滴入一滴流光族瑞瑟西祭司的血液即可。”
“啊?”魔野这回彻底懵懂了,母体是雄性还是雌性都没有关系,这是什么意思?
见他一脸茫然,祭司又耐心地解释道:“莱佩濂人母体内所继承的那些生命之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