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霄下楼,上车,周身戾气未减。
李权坐在驾驶室里,好一会儿,眼神才敢看向内后镜。
见老板手里捏着的那份文件没了,他便明白,可还是没忍住问道:“霍总,你真把那份协议给方律师了?”
霍凌霄心里依然憋着一股火,闻言眉眼一凛,“难道我像是闹着玩玩?”
“……”李权吓得脖子一缩,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地道,“我是觉得,本来方律师就对你……你再这样做,无疑是把她越发推出去,让她对你更加的……”厌恶。
当然,这个词,李权不敢说出来。
霍凌霄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可是脾气上来了哪里控制得住,这些日子他是温柔没给够还是在床上让她不爽了?可就是怎么哄怎么宠都没用!
来点厉害的!反正儿子是他的,王牌在手,怕什么!
车子驶出小区,霍凌霄的手机响起来。
那边,纪南尘吊儿郎当的问:“出差回来了没?”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某人现在可没耐心。
“哟——谁惹你了这是?一副慾火无处发泄的样子!”
这话,无疑又是火上浇油。
刚才那一场战争,动静倒是挺大,可就是弄完了一点畅快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越发觉得心里憋屈!
怕自己不离开,这一夜都没得停歇,可别真把那细胳膊细腿的女人给弄伤了,或是弄出什么阴影来——他不得不赶在理智再次失控前,穿了衣服走人。
可这会儿,发小一提这事,他便又忍不住遐想,脑海里浮现出那女人在他身下羸弱无助的样子,身体忍不住再次激动燥热,同时对自己也恨到极点。
出差在外,有供应商为讨好他,往他房间塞了女人来的,二十出头,嫩的滴水,身材更是没得说,比刚才那倔女人好上百倍千倍!据说还是雏儿,干干净净,让他放心享用。
他看着那女孩儿嫩生生我见犹怜地走来,衣服散落一地,白皙莹润的肌肤在灯光下如剥了壳的鸡蛋,从头到脚都写着诱惑,可他就是提不起兴趣,反而觉得厌烦。
主动送上门的尤物被他打发出去了,可一回来就犯贱般自己送上门,被人厌恶了不说,还强迫人家做那档子事。
越想越气!越气越不甘心!
见他这边沉默着,纪南尘顿了顿,也不再废话,直接道:“打电话是告诉你一声,今天孙少他们去郊外一个山庄玩,据说看到你儿子跟他妈了,母子俩跟一个年轻男人在一起,谈笑风生,看起来相处很是融洽。他们都打电话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哪里知道怎么回事,想了想,跟你通报一声。”
纪南尘纯粹是好心提醒,但他不知这话彻底点燃了霍总裁的火药桶。
看!给他里子面子全都丢光了!圈子里都知道他霍凌霄看上的女人带着孩子去跟野男人幽会了!
“还有事么,没事挂了!”胸膛高高起伏,男人压抑着几欲爆炸的冲动,冷凝的语调沉沉吐出。
纪南尘不明白了,“你这是怎么了?好心好意给你通风报信,你这跟吃了炸药一样!”
“她的事我不知道?要你多管闲事!”
纪南尘后知后觉,突然反应过来,“哦……你回来了?是不是已经去见过人家了?受了一肚子气?”
“都是你出的蠢主意!”
“哎!”纪公子感到委屈,“这又碍我什么事了?”
“不是你说的,温柔绅士吗?”
“是啊!今儿带他们母子俩出去的那人,据说可温柔可绅士了,你看那女人不就吃那一套,开开心心玩了一天?我没说错啊!”
霍凌霄攥着手机,恨不能将其捏碎。
是,别的男人温柔绅士,她就受用!轮到他这儿,掏心掏肺别人还嫌恶心!
“算了,不跟你说了!”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的霍总裁,整个就是个炸药桶,怕再聊下去就要原地爆炸了。
通话结束,他郁闷地开了车窗透气,手机又响,是>点开,纪南尘的声音又传来:“喂,到底怎么回事啊!?不开心出来喝几杯呗?”
听罢,霍凌霄没有要回复的意思,手机放下去。
都是一帮唯恐天下不乱的货,叫他喝酒也无非是想八卦取笑,他怕一个忍不住动手把这些家伙揍破相了,毁了兄弟友谊。
*
这一夜,方若宁无眠。
连夜将国内婚姻家庭方面的法律书籍全都找了出来,细心钻研。
第二天一早,她带着儿子直接去了律所。虽是周末,可律所永远都有人在。
请教了几个同事,大家疑惑不解:“若宁,你怎么突然关心抚养权什么的,有人找你打官司争夺孩子抚养权?”
方若宁当然不能说是自己有需要,只好讪讪一笑走开了。
卫云澈大周末地也很忙,快中午时,他才从外面回来。方若宁刚哄了小家伙在她办公室的沙发睡着,当即也无心多想,从桌上拽了霍凌霄留下来的那份文件就直奔卫云澈的办公室。
“怎么了,风风火火的。”卫云澈刚坐下端起水杯,见她冲进来好奇地问。
“师兄,有事找你帮忙。”方若宁拉开椅子坐下,文件甩在他面前,“这个东西,你看看,帮我找找有什么漏洞或是有不合理的地方。”
卫云澈一头雾水,杯子放下,拾起那份文件定睛一看,顿时讶然:“这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方若宁也隐瞒不住了,脸色尴尬了下,长话短说:“轩轩的确是霍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