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是好友的来电,她就明白了,一边接通电话一边吩咐员工们:“都回去吧,周一再上班。”
那边,冯雪静听到这话,疑惑地问:“你不会去了公司吧?”
“嗯,徐美慧带人来闹事,没办法,我只好过来。”斗完了徐家人,她想着“下落不明”的儿子,心情顿时又跌入谷底,说话都没了精神。
“怎么了?斗输了?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
“没,当然是赢了——只不过,我这两天被另外的事烦着。”
“又有什么事儿烦着你啊?”
“哎……”叹息一声,她看着时间快中午了,干脆道,“你吃饭没?没吃的话出来吧,边吃边聊。”
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解释清楚,冯雪静听完目瞪口呆,无奈地摇头叹息:“再次证明,酒是穿肠毒药啊……你说你俩若不是同时喝多,至于大半夜那么幼稚地吵架吗?现在好了,把人家彻底激怒,带着孩子玩失踪!”
方若宁没说话,心情跟此时的天气一样,阴沉沉。
快过年了,本该是高高兴兴满怀期待,可现在弄得她焦头烂额一地鸡毛。这些年,她凭着自己的能力把日子过得顺顺当当,目标明确,可突然之间,她的生活全都打乱了。
两个样貌气质都同样出色的女人面对面坐着,一桌美食都勾不起她们的兴趣。
好一会儿,冯雪静平稳地问:“若宁,你有没有后悔过?”
“后悔?”她一愣,盯着闺蜜,没太明白,“后悔什么?”
“跟霍凌霄分开。”
算下来,两人分开一个月是有了,自从分开后,她就状况不断,两人摩擦再度升级——她后悔过么?
一时间,她心里怀疑,可嘴上还要强硬,“怎么可能!那种人,我不分手还留着过年吗?”
“可是,你们在一起那段时间,你是很开心很自信很滋润的样子——而分开后,你每天郁郁寡欢,要么就是暴躁烦闷,还有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
冯雪静知道感情的事,很多时候会当局者迷,所以她不得不点拨一下,“其实,我觉得他只要没犯原则性的错误,你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次机会。我总觉得,他做这一切的初衷都是为了故意激怒你,或者说,是为了让你跟他无法撇清关系——虽然手段幼稚了点,可作用是很明显的。你看你现在,是不是每天都恨他恨得牙痒痒,一直挂在心头上吗?他若是没有带着轩轩玩失踪,没有成天故意找茬,你还能一天到晚琢磨他吗?”
“两个人只要还有摩擦,还有怨恨,就无法做到相忘于江湖。那些真正分开的情侣或是夫妻,往往是连摩擦冲突都没了,即使见面也无话可说,比陌生人还不如。”
冯雪静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好友为什么就是弄不明白,执拗到最后,不过是伤了自己。
方若宁没说话,但心底里,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微妙的触动。
虽说她恨那个混蛋,但不可否认的是,当遇到他时,心跳依然会加速,当两人冲突起来时,血脉依然会膨胀。
相对比视而不见,她竟觉得刀剑相向反倒让她更有安全感。
好友这番分析,让她心里悄然再度鼓噪起来,以这样说,那个混蛋对她……还是有点眷恋的?
*
周末两天稍纵即逝,傍晚时分,她打电话去别墅,梅姨告知那父子俩还没回来。
她有点慌了,霍凌霄到底是什么意思?明天就上学了,幼儿园还有最后一周课程,难不成他连孩子的课程都要逃掉?
虽然,幼儿园请假也没什么要紧……
手机响起,她猛地回神,连忙拿起一看,可惜,不是她盼望着的那个来电,而是好一阵没有联系的褚峻中。
看着这个名字,她心里涌起愧疚之情。
“喂,峻中……”
褚峻中温润的语调传来:“若宁,我刚回国,听说你不在云天律所做了?”
虽然不在同一家律所,可毕竟是一个圈子,有些消息传播得很快。
方若宁起身走到阳台上,冷风一吹,顿时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是啊……我周五离职的,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开了。”
褚峻中原本还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听她亲口承认了,这才惊讶,“为什么?做得好好地怎么突然离职?那个卫云澈不是跟你还是师兄妹么?他对你一向诸多关照。”
“嗯,他对我是很好,只是……我还是觉得离开会更好一些。”褚峻中对她的心意一直明白,所以有些话并不方便对他讲,怕他会误会。
即便是跟霍凌霄分开,短时间内她也没有开始新恋情的打算。
“哦……如果实在做的不开心,那是应该离开。”褚峻中是聪明人,从她言语间也能分析出一二,只怕不是工作本身让她不愉快,而是因为云天律所与霍氏的关系,让她避之唯恐不及。
这么说来,她跟霍凌霄也是真得缘分尽了?
“既然这样,那年后要不要考虑到我这边来?你这样业务一流的成熟律师,我们律所是求之不得。”这也是褚峻中打这通电话的原因之一,想要迫不及待把人拉到自己麾下。
方若宁不意外他这个提议,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真是抱歉,我可能要暂时离开律师圈了。”
“什么意思?”
“我家里的企业现在无人掌管,我父亲希望我能回去帮忙打理,他病重入院,短时间无法康复痊愈……”
“你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