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瑞瑛近乎目光呆滞的看着孙耀。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受伤之后,竟还有这样的隐情。
她的记忆发生过错乱?为何她竟从不知道。
难道她这些年所记得的,都是些虚假的吗?
孙瑞瑛极力的想去将这些事情想清楚,然而她越是努力去想,脑袋里的痛楚就越发的强烈,让她有种脑子都快爆炸的感觉。
孙耀见她没有回话,脸色又有些发白,担心她不舒服,忙问:“瑛儿你怎么了?可是头又疼了?要不咱不想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就现在这样过不也挺好的么!”
孙瑞瑛闻言抬头看向孙耀。
就这样过吗?将过去的一切已经错乱的事情将错就错,不追究也不搞清楚,让自己的日子继续过得糊糊涂涂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她能做到吗?
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错了也就错了,可是她既然已经知道她的记忆是有问题的,她又如何能够就这样故作不知?
就如同邵晋维才是她救命恩人这事儿,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记忆错乱,她父亲又怎么会将错就错让她错认了邵晋东为恩人?
若是不错认,又怎么会有后来发生的一切,又怎么会有她被囚禁的十多年!
而且孙瑞瑛有种感觉,那被她错乱的记忆,对她来言很重要。
所以哪怕此时她已经头疼得几乎炸裂,但是他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浅笑了一下,道:“没有,我很好父亲。”
孙瑞瑛轻轻拍了拍孙耀的手,低低道:“父亲,你将当年的事情告诉我吧,我想知道。”
“瑛儿,如今生活恢复平静,你又何必……”孙耀面色复杂的开口。
若说他以前没有细想,不知道邵晋维对孙瑞瑛的感情,说了也就说了,左右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当他知道邵晋维对孙瑞瑛的心思,还知道他这么多年一直未曾娶妻是因为孙瑞瑛之后,他又如何还能毫无顾虑的将事情给说出口?
如果真如邵南初所说的,邵晋维和孙瑞瑛早在年幼时便已互许终身,那么就是他这个做父亲的耽误了他们。
他倒不是怕孙瑞瑛想起一切事情之后责怪他,他就是怕孙瑞瑛恢复之后,对邵晋维还有感情,会痛苦,会难过。
毕竟他们是幼年时的感情,邵晋维甚至痴情到如今都没有娶妻,一心只惦记着孙瑞瑛。
虽然如今孙瑞瑛已经和离,按理说两人男未婚女未嫁,在一起也没事儿。
可是正所谓人言可畏,两人曾经是叔嫂,旁人说起他们的时候,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
他不希望孙瑞瑛好不容易从一个困局中跳出来,转眼又困到了另一个死局之中。
孙瑞瑛勾唇浅笑,开口打断了孙耀的话。
“父亲,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是既然知道我的记忆发生过错乱,那我总要将事情弄清楚才是,难道您就希望女儿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看着孙瑞瑛坚定的目光,孙耀终是轻叹口气,低声道:“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就是了。”
“其实你的青梅竹马并不是万乾,而是邵晋维!你现在脑海中所有对万乾的记忆,都是曾经对邵晋维的。”
孙耀一开口,就是一个爆炸到能将孙瑞瑛给砸晕的重大消息。
孙瑞瑛听后,目光顿时恍惚了一下。
她撑大的眸子里满是错愕之色。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对万乾的记忆,再将这记忆替代成邵晋维的面孔,然后……比方才更加剧烈的头痛在脑海中炸裂。
孙瑞瑛用力咬牙,抗拒着那股几乎将她给痛晕过去的痛楚。
她强忍着疼痛和晕眩,勉强集中注意力听着孙耀的话。
孙耀的话依旧在往她的脑海里钻,从开始的清楚到后来的断断续续,脑海中替代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清晰得让孙瑞瑛不止脑袋在疼,连心都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
在晕过去的前一秒,孙瑞瑛在想,她怎么就这么笨,竟是将自己的日子过成了这般模样。
“瑛儿,瑛儿……”孙耀眼看着孙瑞瑛惨白着脸往下倒,吓得连连叫她的名字。
他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打了打她的脸,可怎么都叫不醒孙瑞瑛。
孙瑞瑛的昏迷让孙耀的心都揪起来了,他忙让下人准备马车,带着孙瑞瑛去了白氏医馆。
他们到的时候,白秋落刚给人看完病,看到孙耀抱着孙瑞瑛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直喊她的名字,也是吓了一跳。
“老爷子,伯母这是怎么了?”白秋落忙起身迎了上去,嘴里问道。
“瑛儿她问我过去是怎么回事,我想着答应过南初不再瞒着她,便将她受伤后记忆错乱的事情给告诉她了。没想到她听着听着就晕了过去,秋落丫头,你快给她看看。”孙耀急急的说着。
白秋落闻言心里也是一跳,忙道:“老爷子您别着急,您先把伯母送到后院她原来的房间里去,我先看看再说。”
孙耀闻言也没耽搁,抱着孙瑞瑛便往后院冲。
将孙瑞瑛放在床上之后,白秋落跟着坐在床边替孙瑞瑛把脉。
好一会儿,白秋落才道:“伯母的脉象有些乱,但没有其他严重的情况,老爷子您别太难受自责了,我先给伯母用些安神静心的药,我相信她会没事的。”
“都怪我,我就不该跟她说。”孙耀很是自责。
“您别这么说,伯母她有权利知道自己真正的过去然后做出选